因為他還沒有感受到敵人的位置。
四周依然沉寂,陳兵皺眉思索,同樣是目不能視物,可對方的羽箭是如何定位的?
是夜戰的高手,還是有特殊的工具?
陳兵否定了後者,對方不可能有夜視鏡之類的東西,那就是跟自己一樣,在黑暗中通過特殊技能尋找到目標。
可能是剛才被驚醒的一刻,發出了些動靜,被對方捕捉到了方位。
陳兵儘量放輕呼吸,緊張地等待著。
半晌過後,左側前方有腳步聲出現。
很輕也很緩慢。
棗紅馬再次打了個響鼻。
腳步聲頓了片刻,再次往陳兵所在的殘屋走過來。
越過塌了半截的土牆,腳步聲距離陳兵一丈多遠時停住了。
雙方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這感觸明顯比陳兵高出半籌。
因為陳兵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身體,隻稍稍側了一下腦袋,為躲避羽箭。
陳兵聽到了弓弦開始繃緊發出的嘎吱吱聲。
如此近的距離,對方仍然要用弓箭射擊目標,很顯然,他感受到了目標人物還活著。
如此近的距離,陳兵全力將感觸集中到對方搭在彎弓上的羽箭。
弓弦的繃響已經被棄之耳外,箭枝一動,陳兵便感受到了它的方向。
蜷起的雙腿用力蹬在土地上,身體傾斜著躥了出去,手裡的鐵槍在半空中如毒蛇的蛇信般探出。
陳兵的身體與羽箭在半空中交錯而過,羽箭刺入陳兵原來的位置,再次消失在土牆裡。
而陳兵的鐵槍已經刺進了對方的咽喉中。
身體橫著砸在土地上,濺起一蓬塵煙,有一塊碎石正硌在陳兵的肋骨位置,疼的他慘叫一聲。
弓箭手卻無聲地翻倒,身體抽搐兩下,再無動靜。
這次是雙方五感的比拚,弓箭手輸在了距離上。
陳兵趴在地上沒動,他在等待對方的後手。
在距離此地三十多裡的地方,四五個黑衣人正坐在一座村莊的房屋裡。
沒有人說話,都在垂頭沉思。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抬頭說道:“不知結果如何,此時也該回來了。”
說話的正是黑馬營中被陳兵俘虜的焦廣海。
“你怎如此沉不住氣,想那李光榮是什麼人,在夜裡就沒有活物能逃得過他的羽箭。”
隊長袁鐵不屑地說道。
另一個黑衣人撇著嘴說:“咱黑馬營是否太窩囊了些,這叫乾的什麼事兒啊!”
焦廣海切了一聲。
“咱黑馬營也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損失。”
袁鐵冷哼一聲:“老子要不是因為愛惜羽毛,才懶得費此精神呢,不怕損失,全營調過來硬衝便是,千軍萬馬都擋不住我們的衝殺,想那陳兵如何能活。”
焦廣海擔心地說:“頭,那李光榮可是咱老大的心肝寶貝,彆損在此地,乾係可就大了。”
“放屁,你不看看外麵是什麼天氣,伸手都看不見胳膊,李光榮怎會失手?”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
“瞎擔心。”
“你以為陳兵是三頭六臂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