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子還沒玩得儘興,依依不舍地被陳兵拖著走了。
其他人收拾了現場,陸續撤出趙家大院。
陳兵坐在屋子裡,仔細看著手裡的布帛,上麵是趙由敏寫得歪歪扭扭的供狀。
看了半晌後,才歎了口氣。
李花羽接過布帛看起來,邊看邊不自覺地嘟囔著。
“原來他的確挑選了四十九名步弓手,還是懂得規避律法的。”
陳兵冷笑:“可惜他沒料到,其中一個想賺錢想瘋了的家夥,私自跟了上去,正好湊足了五十名軍卒,顯然觸犯了私自調派軍隊的律例。”
德公子已經帶了人回去,屋子裡隻剩下尉遲弓和林衝。
兩人聽著陳兵敘述,再看了趙由敏的供狀,一臉的驚詫。
半晌後,尉遲弓才謹慎地問道:“陳大人,您是如何斬殺這麼多禁軍步弓手的?”
林衝也道:“夜黑風高,五十名步弓手趁夜襲來,用火攻之術,圍住你們...”
最後自己喃喃著說不下去了。
是個正常人想想就難以為繼,按說這樣的布局,確實不會有人活著逃出生天,更彆說反殺所有的軍卒,還一個不剩。
這還是個人能乾出的事兒嗎?
陳兵自己回想起來也是一臉茫然,當時自己就跟瘋了一般,腦子裡隻剩狙殺對方。
至於怎麼做的,已經模糊不清了。
看到兩人疑惑的眼神,抬手指了指李花羽。
“她的箭術想必二位都見識過,當晚主要是李大小姐出手,才避免我被射成蜂窩。”
尉遲弓仍然不能釋懷,看向李花羽的眼神帶了質疑。
他覺得,這個女子的箭術確實高超,但相比自己也不是高出很多的樣子。
陳兵並不解釋,尉遲弓的箭術也算萬中無一,但要與李花羽比起來,尤其是在夜裡,那有可能被甩出八條街都不止。
“看來此案蔡相和高太尉都牽扯在內,這就複雜的很了。”
還是林衝理智,不再追問其他,隻關注案件本身。
“趙由敏和楊戩花了大價錢,將兩位高官重臣拉進來,打的便是沒人能動得了他們的牌。”
李花羽轉頭看陳兵。
“哥,這事怎麼處置?”
“趙由敏是個草包,當時根本不知楊戩要乾什麼,但是楊戩已與我不共戴天,必須,死!”
“詵哥也說過,那楊戩在宮中關係錯綜複雜,很難追究他的責任。”
陳兵沉聲道:“官司確實難打,隻是老子自有手段。”
這話聽得,讓林衝和尉遲弓不由打了個寒顫。
麵前的年輕人,果真隻是一個提刑司的六品提刑官麼?
怎麼連宮中權勢熏天的楊戩楊公公都不放在眼裡?
尉遲弓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從懷裡摸出那塊金牌,雙手恭敬地遞還給陳兵。
“陳大人年紀輕輕便能獲此殊榮,真乃人中龍鳳也。”
“僥幸而已,不值一提。”
陳兵淡然回道,隨手接過金牌,往懷裡一揣。
林衝皺眉問道:“陳大人,我等二人該如何行事?”
“趙由敏已不能再做禁軍步兵都指揮使之職,你二人可安心做好本職,上麵的事,自有我去斡旋,少不了你二人的好處。”
林衝和尉遲弓一同躬身施禮。
“多謝陳大人提攜,今後我等二人敢不儘心儘力。”
“都是兄弟,休得客套,你二人可沒有智深兄灑脫。”
兩人苦笑,人家沒家沒業,豈能與之相比。
此事已了,兩人告辭離去。
陳兵與李花羽也各自回屋睡覺。
朱小娥早已經鋪好了床褥,等帶陳兵回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