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
“老爺,您昨晚做噩夢了。”
趙由敏覺得頭疼欲裂,捂住腦袋哼哼直叫喚。
兩個小妾連忙上床,一個給他按摩頭,一個輕輕揉著胸口。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老爺,您一直睡到午時三刻。”
趙由敏頓時一哆嗦,我的媽呀,午時三刻,怎麼聽得如此不吉利。
正驚異間,就聽到門外亂哄哄地響起了人喊馬嘶的聲音。
有人哭有人喊。
“老爺啊,有人衝進來了!”
“爹啊,您快出來看看啊!”
趙由敏連忙讓小妾扶他起來,下床就往外走,小妾從後麵給他披了件長袍。
剛出屋門,就看到無數軍卒,執了長矛,湧進了院子。
自己的家人和仆人家丁,被軍卒驅趕著圈在了院子的一角,然後有軍卒用繩索一個一個串在一起。
“這...這是為何?”
趙由敏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軍卒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有兩個軍卒衝過來,伸手去拽他的胳膊。
趙由敏頓時大怒:“大膽,可知老夫是誰嗎?”
“禁軍步兵都指揮使趙由敏大人唄。”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還沒等他看清楚是誰,就又一個公鴨嗓子開始高聲喊叫起來。
“聖旨到,禁軍都指揮使趙由敏聽旨。”
趙由敏在懵懂中被人擒住胳膊,用力壓下,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兩個小妾也被軍卒拽到了一角,用繩索栓了起來。
“禁軍步兵都指揮使趙由敏,私自調派軍卒五十名出城,致五十禁軍步弓手全部罹難,今由...家產充公。”
趙由敏已經聽不清公鴨嗓子在說什麼,迷茫無助,大腦缺氧。
等公鴨嗓子喊完了話,胖胖的身子被人用木枷鎖了,木呆呆地被牽著往前走。
恍惚中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正跟一群官員說笑著,緩步走過。
這次抄家,是由刑部、禦史台、大理寺聯合出動。
陳兵則是負責監察此次行動,乾了本是禦史台的活。
就因為他身上帶了禦前聽用的牌子,無人能比。
本來陳兵聽到要來抄沒趙由敏的家產,立刻叫了尉遲弓和林衝過來,他想讓這兩個人在此次行動中,占一些好處。
誰知等他們湊齊了,進入趙府後,才發現這個趙由敏家裡真沒什麼錢了。
除了家具還算值點錢,再就是些金銀首飾,文玩字畫等也為數不多。
相比這個品階的官員,趙由敏算是個貧民。
陳兵哪裡知道,趙由敏為了按下私自調派軍隊的案子,已經將家底快搬空了,上下打理了個遍。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陳兵早沒了監察的興趣,帶了幾個人出門而去。
路上,林衝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一旁說話。
兩人避開眾人,來到街角。
林衝不好意思地斟酌了一下才說道:“陳大人,林某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兵知他正直,肯定是有難言之處。
“林教頭但說無妨,自家兄弟還有甚不好說的。”
林衝從腰上抽出一把帶鞘直刀,雙手往陳兵麵前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