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重傷,跑不遠,咱去追回你的箭。”
陳兵說完,探身從窗口往下看了看。
樓下有火把在晃動,樓層間隔的挑簷上還掛了燈籠,目測每層樓高一丈半有多,三層便是四丈多高,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很難從這個高度跳下去。
回身四處觀察了一下樓內。
三層東頭有兩扇小門,是酒樓傳菜用的通道。
既然從窗外走不了,李花羽當時又站在樓梯口,就算有蒼蠅飛過也能察覺。
與李花羽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往小門衝去。
路過坐在地板上的顧剛,被他拽了一把。
“陳兄,錢重要還是箭重要?”
陳兵掙開他的拉拽,邊走邊說:“她的箭有錢也買不到,你說呢。”
打開小門,各有一根繩索,上麵有放物品的木板。
陳兵指了指旁邊的傳菜口,自己先跳上了一個木板,拉住繩索往下放去。
放到底,打開門,正是酒樓的廚房。
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廚房有兩個出口,一左一右,左邊的通往前廳,右邊的通往後院。
兩人想也沒想,直接往後院走。
還沒出廚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兩人的鼻子都很靈異,因三層樓上血腥味太濃,無法分辨。
現在到了此處,這絲淡淡的血腥味尤為清晰。
李花羽笑了,這廝絕對跑不遠,應該就在後院,藏在暗處苟延殘喘。
兩人分頭在後院尋找,陳兵走到院子內的茅廁時,夜色下地上有幾滴黑色血跡。
陳兵一腳將茅廁門踹開,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一條漢子,伏在門後,已經沒了氣息。
想是勉強逃到此處,因失血過多而亡。
陳兵從他脖頸處抽出彩羽箭,回身招呼李花羽,兩人翻牆而走。
根據原來京城地圖的記憶,兩人徑往卞家粥店方向跑去。
剛才與卞喜兒的對話中,陳兵提到要送她回家,傳遞出與三人在卞家碰頭的信息。
陳兵急於與他們探討是如何露出破綻,讓人在短時間內盯上的問題。
在城內轉了幾個圈子,確認沒有盯梢的,兩人才從卞家的後院牆翻進去。
以陳兵的判斷,卞喜兒回家,肯定會回到她自己的那棟黑色小樓內,隻有那裡才能帶給喜兒和蝶兒很大的安全感。
果然,兩人剛一進小樓門,焦廣海便等在門內。
五個人聚在一起,也不點燈,各自思索著破綻露在何處。
卞家自家主死後,隻留了幾個打理花草家具的家丁下人,其餘都被遣散了。
一到夜晚,整個大院裡十分安靜。
也可以說是死寂。
“你們是如何進城的?”
陳兵沉聲問道。
焦廣海皺眉回道:“當時俺趕了馬車,繞城而走,最後選了最遠的西門進的城,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異樣。”
“你沒有改變一下樣貌嗎?”
李花羽問。
“俺覺得咱擊潰了伏軍,一部分伏軍倉皇而逃,咱並未耽擱多少時間,他們根本來不及布置盯梢,所以並未做多少改變。”
陳兵用手指敲擊著桌子。
“你進城後都找過誰?”
“俺想儘快打聽到飛將軍的情況,然後幫爺展開營救行動,就找了幾個相熟又靠得住的朋友。”
“哼哼,隻有金錢能靠得住,人心多變。”
卞喜兒插話道:“他們不會這麼快就做出完整的計劃吧?”
“你把高俅想得簡單了,這個踢皮球的家夥十分聰明,手下又多謀士,怎會不做第二或者第三套方案呢。”
李花羽好奇地問:“哥,不知聖上是怎麼想的?”
“他想啥不重要,隻要不出聲便是對我最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