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好像沒有關嚴,一股股冷風不斷從窗戶進來不斷吹拂著我,也冰冷著我的內心。
齊陽拿起沙發上的衣服,看了我最後一眼。
“江占,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不管是冀南還是你,在這個充滿利欲的世界根本活不下去,你們太過理想主義,我用我十數年的摸爬滾打告訴你們,理想主義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國度,你們隻能在不斷縮小的區域裡暗自神傷和苟延殘喘。”
說罷他準備離開,一直沒有說話的常玲突然開口。
“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曾經也是個理想主義的青年,你在社會上碰了壁,對吧?”
齊陽背後朝著我,點點頭。
“是的,我確實碰了壁。我沒有江占的背景,也沒有冀南家裡有錢,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用我的能力拚出來的,所以我深刻覺得理想主義是虛空的,是縹緲的,是沒有用的。”
“你不行,為什麼你會覺得彆人也不行?這可能就是你內心的偏見。”
齊陽並沒有說話,在常玲說完後看了她一眼,隨後果斷離去。
我不知道今晚是怎麼了,突然有些難過。
舊友重逢本該是喜極而泣或是徹夜長談,但是我們好像都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好像我們都長大了,三觀不在契合,談論也不在一個頻率。
但是突然之間我很羨慕齊陽和冀南。
是啊,他們兩個人一個深入現實主義,一個又是完美理想主義,唯有我,夾在中間無法自拔。
或許,這才是讓我極度痛苦的地方。
常玲這時抱住我,輕聲安慰:“沒事的哥哥!”
“常玲,我感覺,是我把這次的相聚搞砸的,就像很久以前,我離開了一直等我的那個謝伊姒一樣!”
“這不是你的錯,哥哥!”
常玲溫柔地抱住我,感受著她身體上的溫暖,這讓我不斷神遊的靈魂再度回到體內。
“哥哥,要不明天我陪你去那個姑娘的墳前祭拜一下?”
常玲突然開口。
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說。
我真的真的已經記不清她的樣子了,我去了該怎麼說呢?痛哭著表達自己的後悔?還是平靜地訴說自己的曾經?貌似這些都不足以來表達我的情緒。
想了許久,我最終還是點點頭。
晚上,在洗完澡後我抱著溫暖的常玲**,內心卻沒有一絲彆的想法,隻是想就這樣抱著,一直不鬆手。
常玲或許是為了安慰我的情緒,對我說道:“哥哥,你覺得冀南能找到那個上海姑娘嗎?”
我搖搖頭。
“很難,這根本就找不到!”
“竹箋!誰會把網名叫這個呢?劃著竹箋去看海?”
常玲講了一個很不像笑話的冷笑話。
突然之間,正在神遊的我好像想到了什麼。
竹箋?竹和箋?
我猛然間想到了左箋,坐起身,又想到了在昆明賣房的左竹,難道......這兩個人會有什麼關係嗎?
可是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