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確實是好地方吧?”
冰哥喝了一口酒,笑著問我。
“太震撼了,我沒想到會在南方看到這種場景!”
“其實有時候,人世間的最美就在身邊,但是人隻想去追求更好的,從而缺少了發現美的眼睛。”
我對冰哥的話表示認同,仿佛人總是拚命地往外去尋找讓自己心靈寧靜的東西,從而忘了事實上自己早已經擁有了最好的,卻不知道珍惜。
這時,我猛然想起來我曾遇到的一個人。
”冰哥,你覺得什麼能讓你心靈寧靜?“
“我?父母孩子吧!”
“你有孩子?”
“怎麼會沒有,隻是離婚了而已!”
冰哥再次喝了一口酒。
我沉吟一下,開始給冰哥講述了我曾經在成都遇到的一個人,他也是在河南人,隻是後來逃到了成都。
沒錯,他是一個逃犯。
“逃犯?”
冰哥聽到我這樣說,起了興趣,遞給我一根煙。
“嗯,那時候大概是一六年,是我遊曆快要結束尾聲的時候,我在成都的一個民房遇到的他。如果我沒記錯,他當年大概三十六歲,而之所以逃跑,是因為開設賭場!”
聽到這裡,在昏黃的月光下,我看到冰哥皺起眉頭,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聽著。
“那時候,他已經非常困難了,每天在民房裡睡覺,睡醒了就在周圍逛一會兒,然後再次躺在床上,看著非常頹廢。但我能看出來,他曾經輝煌過,還不是一般的輝煌。我那時候因為要在成都休整,所以在幾天的時間裡,我跟他聊了很多很多。在一天晚上,我也是像現在這樣,和他喝著酒,他喝醉以後告訴我:他曾經是在河南小縣城在街上起家的,就是說混社會的吧。後來在縣城開了幾家足療店,一時風光無量。後來因為各種原因,看上了賭博的暴利,從而產生了開設的想法。”
“這麼說他曾經也是個狠人?”
我喝了一口啤酒,吃了一口菜,點點頭。
“可以這麼說。他最初是在鄉底下房子裡開的。我曾問他不怕被舉報嗎?他告訴我鄉路七拐八拐,不用擔心。我又問,那這麼偏僻,賭客們又是怎麼找到的?他又告訴我,從大路開始,每個路口都會存在一輛車,如果不知道怎麼走,就看這輛車的轉向燈哪裡亮的,哪邊亮就往哪邊走就行了!等走到沒有路口的地方,就停下就行,會有專人領,而且去的基本都是需要熟人介紹的。”
“我去,這麼會玩?”
“是啊,他就這樣乾了很多年。但是很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最終,他的這個場子還是被掃了,除了他幾乎所有人都進去了,他就這樣一個人跑到了成都,每天在出租屋裡躺平,其實這也就是命啊!在他出事的第二天,他母親就沒了。在成都的那天晚上,他哭著告訴我,曾經一直想搞錢,一直往上爬,從而忽略了這世界上最愛他的女人,其實......其實就是他的老母親。甚至為了跑路,他連他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等我說完後,冰哥沒有再說話,隻是平靜地喝著酒,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