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嬌怯怯的答道:“妾是隴西人,跟著父親寓居在這裡,十七歲時,妾因一場暴病亡故,到如今已經二十多年了。九泉之下,荒野蒼涼,妾孤寂得如同那離群的寒鴉。妾所吟誦的詩句是妾自己作的,為了寄托妾的這一番幽恨之情,但隻可惜妾才疏學淺,怎麼也接不上後麵的,幸好有公子續上了,妾在九泉之下也欣喜異常。”
楊於畏對女子十分喜愛,摟著女子求歡,女子蹙著眉頭說道:“妾如今已經是一堆枯骨,不是活人,如果和公子交歡,會折了公子的壽命,妾實在不忍心禍害公子。”
楊於畏聽了女子的話,這才沒有繼續糾纏,不過他卻沒有放開女子,反而一頓上下其手,發現女子依然還是處子。他又打算去看女子羅裙下的一雙蓮足,女子低下頭笑道:“你這輕狂書生可真是太能鬨騰了!”
楊於畏順利的捉住女子的蓮足把玩,看到女子一雙蓮足穿著月白色的錦襪,一個用彩線係著,另一個則是用的紫色帶子。楊於畏問:“為什麼不用一樣顏色的帶子?”
女子嬌羞回道:“昨天晚上,我害怕被公子發現,慌忙逃跑了,不知道將那根帶子落到了哪裡。”
楊於畏笑道:“這有何難?看我替你找回來。”隨即,他就起身去窗台上取來那根紫色帶子交給女子。
女子看到帶子,驚喜道:“公子從哪裡找到的?”
楊於畏告訴了女子拿到帶子的過程,女子欣然解下彩色的帶子,換上了紫帶。她穿好鞋襪,起身翻看楊於畏桌案上的書,突然看到案上有一本《連昌宮詞》,她撫摸著封麵,感慨萬分,說道:“妾生前最喜歡讀這本書,今天又見到它了,真像是做了一場夢。”
女子和楊於畏談論詩詞歌賦,她十分聰慧可愛,和楊於畏共剪西窗燭,如同那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
從那晚起,隻要夜裡再聽到吟誦詩句的聲音,不大一會兒,女子必定就到了。女子經常囑咐楊於畏,說:“妾來找公子的事,還請公子不要對外人說起。妾膽子小,恐怕有惡客會傷害到我。”楊於畏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楊於畏和女子如同魚水之歡,雖然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但他們的閨閣之樂,也就和夫妻沒什麼兩樣了,兩人簡直是琴瑟和鳴,相處得親密而又幸福。
女子經常在燈下替楊於畏抄寫,她的字跡娟秀端正,很有功力。她又選取了宮詞百首,用心抄寫下來,一遍遍誦讀。女子愛棋又通音律,她央求楊於畏買了棋盤和琵琶。
每天晚上,女子必定要和楊於畏手談幾局,要不然,就調弦弄索,彈起那些“蕉窗零雨”的曲子,讓聽得人心中酸楚不已;楊於畏不忍心再聽下去,女子就彈起那“曉苑鶯聲”之調,楊於畏這才覺得胸中暢快了,之前那股子鬱氣消散殆儘。
自從女子的到來,楊於畏的夜讀不再孤寂苦悶,他們兩個挑燈讀書玩樂,好不快活,不知不覺天就亮了,看到窗外露出曙光,女子才倉皇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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