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起床,院子外就亂哄哄的,兩個小廝早就開了條門縫看熱鬨去了,看著看著,他們居然開了門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兩人才回來,廚子做好了早飯,異史山人跟和尚兩人已經吃好了,在院子裡踱步消食。
看到他倆回來,廚子沒好氣的各自扔給他倆一個肉包子,說道“看什麼那麼入神,連飯都沒趕上。”
倆小廝接過包子,兩口就啃完了,包子還沒咽下,就眉飛色舞的講起了看的熱鬨來。
原來隔著半條街的一戶人家,兒媳婦被捉奸在床,沒臉見人就投了繯,萬幸被救了起來,結果那兒媳婦的娘家人知道後不乾了,一群人帶著個尼姑,氣勢洶洶的打上婆家門,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鬨,說是那兒媳婦偷人都是那尼姑挑唆的,而那尼姑又與親家母走得極近。
兩家人一直沒掰扯清楚,後來兩個親家相互揪著胡子告官去了,看熱鬨的人又跟著去了衙門。
他們想著到底有差使在身,就沒跟過去,依依不舍的回來了。
異史山人聽了倆小廝說的事,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這六婆上門,必定會家宅不寧。說起來,有個故事,就和尼姑有關。不過幸好,結局倒是好的。”
倆小廝立即手腳麻利的泡好茶,擺好座椅,安在小院一角清涼的地方,異史山人坐了下來,緩緩講起了一個孫姓秀才的故事。
從前,有個姓孫的秀才,娶了一個世代仕宦之家的辛氏為妻。
辛氏新入門,她沒有像其他新婦那樣穿著開襠褲,反而穿的是前後襠都封起來的褲子,上門縫著很多帶子,辛氏用這些帶著將自己渾身上下束得緊密嚴實,拒絕和丈夫孫秀才同房。不但如此,她還時常在床頭放著一些尖銳的錐子、簪子之類的物件,用來自衛,但凡孫秀才要挨到她邊上來,她便毫不猶豫的拿起錐子或簪子就刺過去,孫秀才沒防備之下,被刺了很多次,因此,他也不再強求和妻子同房,另外找了個床睡下。
就這樣一個多月過去,孫秀才仍舊不敢和辛氏同房,即便夫妻兩個白天遇見了,辛氏對孫秀才也從來沒個好臉色。
孫秀才的一個同窗知道了這個情況後,私底下對孫秀才說道“你夫人能喝酒不?”
孫秀才說稍微能喝一點,那同窗便開玩笑道“我有個給你倆調停的法子,保準法子絕妙有用!”
孫秀才問什麼法子,同窗神神秘秘說道“你將迷藥下到酒裡,給你夫人喝下,到時候,嘿嘿嘿,還不是隨你擺弄了。”
同窗笑得有些猥瑣,孫秀才也跟著一起笑,心中也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孫秀才果然去找了大夫,問有什麼法子可以使人迷暈,大夫告訴他,用烏頭煮酒,人喝下去後便會昏迷,孫秀才心中暗喜,買了些烏頭回去,然後親自用烏頭煮了酒,然後將烏頭酒擺在屋裡的桌上。
到了晚上,孫秀才另外給自己斟上沒加料的酒,當著辛氏的麵,獨自喝了幾杯,然後才睡下。如此這般過了三個晚上,辛氏也沒過來一起喝酒。
這天夜裡,孫秀才在床上躺了一會了,但看到辛氏卻仍舊坐在那裡,並沒有如往常那樣上床睡覺,孫秀才想看看妻子到底想做什麼,他於是故意打起了鼾,裝作自己已經熟睡。
這個時候,辛氏起身了,她來到桌前,取過烏頭酒,放在爐子上煨熱。孫秀才忍下心中雀喜,靜待事情的發展。看來,辛氏終於忍不住了,自己連著幾天當她麵喝酒,真的饞到她了。
待到酒溫好,辛氏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喝了下去,喝完,她又給自己斟上一杯,這次,她約莫喝了半杯,剩下的酒,她重新倒入了酒壺中,然後才鋪好床榻,上床睡下。
過了很久,屋子裡再也沒有聲音響起,但燈燭卻依舊明晃晃的沒有熄滅,孫秀才懷疑妻子還醒著,故意大聲喊道“錫燈台都燒化了!”
辛氏並沒有應聲,孫秀才不放心,又喊了幾句,辛氏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孫秀才心中大喜,光著身子就往辛氏的床邊去查看情況,燭火下看得清楚,辛氏已經醉睡如泥了。
孫秀才興奮的揭開辛氏的被子躺了進去,一層層割開辛氏身上綁束的帶子,終於,他和妻子兩人坦誠相見了。於此同時,辛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卻四肢動彈不了,連話也說不出來,隻能任由孫秀才輕薄。
孫秀才得逞後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床上睡下,慢慢的,辛氏終於完全蘇醒,她心中倍感羞恥和厭惡,激憤之下,竟然投繯自儘了。
孫秀才睡夢之中,聽到喘息和低吼聲,他被驚醒,起來一看,辛氏居然上吊了!孫秀才嚇得立即跑過去,看到辛氏的舌頭已經伸出來兩寸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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