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接見了鞏道士,還設下酒席款待他,席間,魯王請鞏道士表演戲法,鞏道士說道“臣是鄉野村夫,沒什麼其他本事,既然大王如此厚待我,那我便鬥膽獻上一曲歌舞給大王祝壽吧。”
鞏道士說完,伸手探入袖子中,從裡麵拿出個美人放到地上,美人當即向魯王盈盈一禮,道士命她演一出“瑤池宴”,祝魯王福祿萬年。
美人依言而行,當即就演了起來,先說了幾句開場白,這時道士又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人,她自稱是“王母”,沒多久,董雙成、許飛瓊等,一眾仙子次第從鞏道士的袖子中出來;最後,又有織女出來拜見,她獻上來一襲天衣,那天衣真是光華璀璨,寶光照亮了整間屋子。
魯王對道士的這個節目稱讚不已,這個道士還真有些本事,變的這個戲法簡直神乎其技。
魯王以為眼前看到的這些都是鞏道士的把戲,當然也就認為這件天衣也是假的,但如此寶光燦爛的衣服他還是頭次見,就想拿過來仔細看看。
魯王說想看天衣,邊說邊伸手去拿那件天衣,鞏道士記得大喊“不可!”但魯王根本不聽他的,到底將天衣拿在手上,仔細檢視了一番,果然,這件天衣沒有一條縫縫,絕不是人間能有的東西。
鞏道士見魯王不聽勸阻,當即有些不快,說道“臣竭誠做戲獻給大王,暫時從天孫那裡借來天衣助興,如今天衣被凡間的濁氣沾染,哪裡還能再還給它的主人?”
魯王不理會鞏道士的不滿,心想天衣是真的,那唱歌的美人也必定是仙子了,凡間的女子他是見識了無數,如今有機會見著仙子,能不能留下一兩個在身邊呢?
魯王抱著留下仙子的心思,便著意打量起在場的仙子來,這麼細看下去,越看越不對勁,怎麼這些仙子都是自己府上的歌姬呢?但轉念一想,這些歌姬的歌舞自己都是熟知的,然而剛才聽到的根本就不是她們平常表演的那些。
魯王心有疑惑,當即就問起了歌姬,那些歌姬果然說,並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到了這裡。
魯王在問歌姬的時候,鞏道士已經將那件天衣放火燒成了灰,然後將那些灰全都收到了袖裡。魯王好奇鞏道士的袖子裡到底有什麼,便命人去搜一搜,一搜之下發現,鞏道士的袖子裡什麼都沒有,連剛才放進去的灰也不見蹤影。
經過這次後,魯王對鞏道士那是非常看重,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得道高人,便留鞏道士在王府住下,鞏道士推辭道“我是野人的性子,自由自在慣了,要我住在王府裡那就像是坐監牢一般,沒有在秀才家自由。”
魯王也不勉強鞏道士,道士此後便經常出入王府,就算是在王府中待到半夜,總要回到尚秀才家。有時候,魯王堅持留下鞏道士,鞏道士也會在王府住上一晚。
鞏道士陪著魯王戲耍,他經常在宴席上表演些不按時令開花的戲碼,比如在寒冷的雪天讓荷花開放、讓菊花在春天盛開等等,魯王和鞏道士漸漸的熟了,說話也就沒了那麼多顧及,一次席間,魯王借著酒勁問鞏道士“聽說仙人也不能忘情,是不是真的?”
鞏道士說道“仙人或許是這樣的吧,然而臣不是仙人,所以心如枯木。”
一天魯王又強留下鞏道士在王府住宿,魯王有心試一試鞏道士,便叫一個雛妓去鞏道士的住處試試他。
雛妓來進了鞏道士的屋裡,連喊了好幾聲,鞏道士都沒有回應,雛妓將屋裡的燭火點燃,發現鞏道士坐在床上冥思。
雛妓走上前搖了搖鞏道士,鞏道士眼睛一睜立即又合上了;再遙,鞏道士便發出了鼾聲,像是睡得很熟了。
雛妓見鞏道士不理她,她便伸手推了推鞏道士,哪知鞏道士順勢就倒下了,睡在床上鼾聲如雷。雛妓用指頭去彈鞏道士的額頭,哪知鞏道士的額頭居然發出了如彈鐵釜一般的聲音。
雛妓嚇了一跳,不敢再逗弄鞏道士,急忙退了出來,向魯王稟報去了。
魯王聽完彙報,來了興趣,他親自到了鞏道士的屋裡,命人用針去刺鞏道士,哪知鞏道士的血肉之軀,針居然刺不進去;魯王不信邪,命人去推鞏道士,想把他喊醒,哪知鞏道士居然身軀千鈞重,怎麼都搖不動;魯王又喊了十多個人,奮力將鞏道士舉起來,扔到了床底下,就聽得“噗”的一聲,鞏道士重重的砸到地上,仿似千斤巨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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