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道士就這麼被砸到地上,但卻依舊未醒,魯王也覺得沒意思,一甩袖帶著人走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魯王掩不住好奇心,早早的過來窺看,發現道士依舊躺在地上,沒挪動過地方。
鞏道士終於醒了,他笑著對魯王道“昨晚我睡得可真死啊,掉到床底下了都不知道。”
後來,鞏道士再在魯王府留宿時,總有一些姬妾過來,對著打坐或睡下的鞏道士按著他玩,一開始按下去,鞏道士的皮膚肌肉還是軟的,再按時他的皮膚肌肉就硬得像鐵了。
鞏道士住在尚秀才家,經常半夜還沒回來,有時候尚秀才沒有給他留門,把門鎖了,等到早上開門的時候,總能發現鞏道士就睡在他的房裡。
說起這個尚秀才,他曾經和一個叫惠哥的歌妓交好,兩人情意綿綿山盟海誓,惠哥更是立下誓言,此生非尚郎不嫁。
惠哥唱歌非常好聽,而且精通樂器,因此聲名遠播,魯王也知道了她,便命人將她召到了自己的王府,養了起來。自惠哥進了魯王府,和尚秀才自然便斷了聯係,真真是咫尺天涯。
尚秀才一直對惠哥念念不忘,他很想再和惠哥再續情緣,然而一入侯門深似海,更何況是一座王府呢?尚秀才找不到再見惠哥的方法,心中十分苦悶,他知道鞏道士可以自由出入魯王府,一天晚上和鞏道士閒聊時,他問道“你在魯王府見過惠哥沒有?”
鞏道士答道“王府裡的一眾姬妾都見過了,但不知道誰是惠哥。”
尚秀才將惠哥的容貌描述了一番,說了惠哥的年紀,鞏道士聽完,一思索,知道了誰是惠哥了。
尚秀才見鞏道士知曉了惠哥,便求鞏道士再去魯王府時,替他給惠哥帶句話,鞏道士笑道“我是個方外之人,不能替你做這鴻雁傳情的事。”
尚秀才沒想到居然被鞏道士拒絕了,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惠哥,苦苦哀求鞏道士替他傳話,鞏道士見尚秀才實在可憐,隻得展開袖子對尚秀才說道“你要一定想見一見那個惠哥,那就到我的袖子裡來吧。”
尚秀才心中疑惑,自己這麼個大活人怎麼能進到這小小的袖子裡?他好奇的往袖子裡一看,就看到裡麵居然大有乾坤,尚秀才忍不住一彎腰走了進去,就看到袖子裡明晃晃的很寬敞,有一間廳堂那麼大,裡麵桌椅床帳,一應俱全,人待在裡麵,一點也不感覺到氣悶。
鞏道士袖中裝著尚秀才,又進了魯王府,和魯王下棋。這時,鞏道士見到惠哥過來了,他揮起袖子佯裝掃拭桌上的灰塵,實際上已經將惠哥裝入了袖裡。這一切都在靜悄悄的發生,沒有驚動任何人。
話說尚秀才坐在鞏道士的袖子裡沉思,突然看到一個美人從屋簷掉落下來,看過去居然就是惠哥!
惠哥也看到了尚秀才,兩個有情人乍然重逢,具皆驚喜非常,兩人激動的擁在一起,說不儘的濃情蜜意。
尚秀才說“今天真是奇緣,不能不將這件事記錄下來。惠哥,你和我一起聯詩記錄吧。”
惠哥點點頭,尚秀才便率先在牆壁上題了一句“侯門似海久無蹤”,惠哥提筆續道“誰識蕭郎今又逢”,尚秀才接了句“袖裡乾坤真個大”,惠哥跟著寫道“離人思婦儘包容”。
他倆剛將詩寫完,突然又來了五個人,都戴著八角冠,身穿淡紅色的衣裳,全都是不認識的人。這突然闖入的五人一句話都不說,捉了惠哥就走,尚秀才被嚇得呆立當場,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鞏道士回了尚秀才家裡後,將尚秀才喊了出來,問起他在袖中和惠哥相會的事,一開始,尚秀才還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全,鞏道士也不拆穿他,隻微微一笑,解下外袍,將袖子翻開來給尚秀才看。
尚秀才看過去,發現那袖子上隱隱約約寫有字跡,細如跳蚤,仔細一看,正是他和惠哥所題的那首詩。
十多天後,尚秀才又央求鞏道士帶他進王府見惠哥,鞏道士衣袖將他裝入袖子裡帶了進去,如此這般,尚秀才一共去了三次,和惠哥相會了三次。
惠哥對尚秀才說“我最近感覺肚子裡似乎有了胎動,妾擔憂得不行,經常用布帶將肚子勒緊,就怕被人發現端倪。不過,王府裡耳目眾多,就怕妾一朝臨盆,哪裡能找個地方不讓人聽見小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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