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賀從雲手裡又提了一大兜子的藥,比上回還多,看的人兒臉都黑了。
可褚酌夕卻像是沒察覺到他的情緒似的,倚在副駕上打趣,“下回咱們得換家醫院,不能再在這兒了,那醫生姐姐遲早報警抓你。”
賀從雲沒做聲,替她係好安全帶,“疼嗎?要不要再開點兒鎮痛的藥?”
他此刻眼中滿是疼惜,哪裡還顧得上那個女醫生會不會報警抓他說他家暴,他隻在乎褚酌夕這一身的傷,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輾轉反側地睡不踏實。
“不用。”褚酌夕見沒法兒轉移他的注意力,便也隻好作罷,伸手捧起他的臉,“賀顧問今天怎麼沒生氣?哄你的法子我都想好了。”
聽她這麼說,賀從雲頓時氣的牙癢癢,“我生氣有用嗎?你哪回聽過了?還不是照樣這麼做?我能怎麼辦?隻能竭儘所能的替你善後罷了。”
他說罷還有些委屈,咬了咬褚酌夕的手指,像是無奈,“你都說過了,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我沒辦法,褚褚,縱使我有千萬個不樂意,可隻要你說你想,我還能攔你嗎?不過是儘我所能,至少讓你有一個能夠安心休息的棲身之所罷了。”
褚酌夕聞言先是一愣,怔愣之餘又頗為珍重地在賀從雲唇上落下一吻,笑靨如花,“謝謝你,賀從雲。”
第二天一早,沈春陽幾人被裴海成趕去了茶水間裡啃包子,聯合調查組新批的辦公室裡全是重要資料,裴副隊添了新規:往後都不能隨便在裡頭吃東西了。
包子剛啃到一半兒,幾人就瞥見門口恰好路過的褚酌夕,臉上手上全是紗布,限定戰損版,幾人都是不由一愣,不知怎麼的,褚法醫最近好像總受傷,每次都還傷的不輕。
就連身後跟進來的賀從雲,今個兒瞧著也是悶悶不樂的,一雙眼睛黏在人兒褚法醫身上,盯著人家的背影逐漸遠去,看的眾人皆是一陣心酸。
“怎麼回事兒?”肖殃及眼疾手快地將人一把給拉了進來,“又出車禍了?”
賀從雲反應了一會兒才弄明白,他們是在說褚酌夕身上的傷,於是隻隨口胡謅,“見義勇為,看見幾個小混混欺負路邊的流浪狗,氣不過上去把幾個人全揍了一頓。”
麵對幾人詫異的視線,賀從雲隨即不解地蹙起眉毛,“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
肖殃及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不知道還能有誰知道?”
見賀從雲依舊不解,沈春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像是覺得不夠意思似的,“嘿呀!你就彆裝了,還是不是兄弟?這上上下下的,誰看不出來你在追褚法醫?嗯?”
賀從雲愣了兩秒,隨即勾唇,“這麼明顯?”
肖殃及像是料事如神般拍了一把許齊銘的肩,頭也仰起來了,“我就說吧!上回迎新宴我就看出來,人小賀早把人家給盯上了!”
“進展怎麼樣?”沈春陽不禁好奇。
賀從雲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眉眼淒苦,“不大好。”
“害!想想也是!”肖殃及一拍大腿,待察覺到眾人異樣地沉默後方才回過神兒來,斂起嘴角的弧度趕忙正色。
“咳!小賀啊,哥不是那個意思,哥的意思是像褚法醫那種各方麵條件都優秀的,確實不好追,要我看啊,不然咱趁現在,還沒到情根深種的地步,咱換個姑娘試試?”
“啪!”許齊銘給了他一巴掌,“說的什麼話?哪有你這樣出餿主意的?”
“嘿?我這還不是為了小賀考慮?”肖殃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企圖以理服人,“是,人褚法醫長得好看,身材又好,還會唱歌,手裡頭又有錢,還是法醫專業有共同話題,要想再找一個這樣的姑娘是很難,但是,小賀啊,你得聽哥的,這你要是一頭栽進去,那問題可就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