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成緩了好一會兒,“既然如此,當初楊九衡他們回國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邵菁先是愣了一瞬,緊接著可笑代替眼中的麻木,勾了勾嘴角,極具嘲諷。
“我怎麼回?”
裴海成有些不解。
“在這個世界上,利益最得人心,那些毒蟲當然不會是特例,隻會更變本加厲罷了。”
“你知道當初奈空答應用自己的船隊幫忙運送我們到阿哈港,從杜父那裡得了多少好處嗎?”
裴海成的瞳底劃過一絲詫然,奈空,這個人他當然知道,當地涉黑勢力的領頭人,一心想要打壓政府勢力,雙方交纏了幾十年,最終也沒個結果。
可以說,索本裡斯基本上就是劃分在這兩股勢力之下進行管轄,誰也看不慣誰,可又分不出一個高下,基本處於對半開的狀態,誰都想趁著對方不備之時抓住對方的要害,最好能夠一擊斃命。
隻是裴海成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奈空的手筆,也難怪,當初譚菲一跑到政府進行舉報,他們的人義無反顧的就跟著譚菲抓人去了,恐是恨不得立馬鏟除這支心頭大患呢。
“奈空當初低價從杜父手中收購部分新型號的樣品,以此獲取暴利,條件是將我們成功引渡到阿哈港。”
“倘若不是因為能夠得到好處,協助偷渡?這個把柄若是被索本裡斯政府抓住,將是打壓他們的一記重錘。”
“而他願意這麼做,也正是因為如此,杜父的把柄也就落到了他的手裡,他們是互惠互利,也是相互牽製。”
邵菁繼續道,“所以這些年與花園交易往來最為頻繁的就是西洲,也隻有他們,才見過杜父這十七年來研製的所有新型號,其餘各洲,以及你們,壓根兒連冰山一角都沒見識過。”
“所以,你能想象嗎?”紹菁陡然笑了笑,愈見瘋狂,“花園的地位與價值,以及杜父在這方麵無人能及的頭腦。”
“有奈空這塊兒活招牌,他們壓根兒不用費吹灰之力,就有源源不斷的客人找上門,並且不惜以超出倍數的價格購入。”
“這就是杜父的聰慧之處,看似受人牽製,可實際上呢?他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邵菁眼中的笑意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
“奈空不是個沒腦子的,可他這些年被恭維的飄上了天,全然沒覺得自己是在給杜父作陪。”
“哼,那個蠢貨。”
邵菁嗤笑一聲兒,“直到三年前,我們終於等到了召回,鶴眼頭一個離開小島,隨後返回,相安無事,這讓我們更加確信那個暗語的真實性,以為我們真的要熬出頭了。”
“你知道他去做什麼了嗎?他去求奈空,幫他弄到足以合法回國的證件,與組織斷聯十四年,我們早就找不到位於西洲的據點了,鶴眼許諾,回到組織以後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