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喆一大早拿著報告單站在陳思守的辦公室門口,猶豫了將近十來分鐘還沒進去,秘書小姐已經從裡邊拿了喝完的咖啡杯出來,又重新泡完一杯打算送進去,見人兒還在門外,不禁歪了歪頭。
“路先生怎麼不進去?會長就在裡邊兒,沒在忙。”
“哦,好。”路喆有苦說不出,嘴上應了,卻沒挪動半步。
秘書小姐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自己先進去了,再出來時,臉上堆著笑,露出八顆標準的小白牙,“路先生,我已經幫您跟會長知會過了,會長讓您進去呢。”
路喆一愣,“我不是…”隨即對上秘書小姐疑惑的眼神,他咬牙扯出一抹笑,“算了…謝謝你。”
秘書小姐頓時喜笑顏開,“不客氣呢,路先生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
“……”
路喆進去的時候,陳思守正站在落地窗邊,看樣子是剛剛掛完電話,手裡的咖啡喝了小半兒,聽見動靜扭頭過來。
“聽說你在門口杵了二十分鐘?”他話裡沒什麼感情,像是隨口一提,“不該做的工作彆做,安保的話,怎麼也輪不到你來當。”
陳思守喝了口咖啡,要是犯了錯,素來都是直接開除的,錯的嚴重點兒,付出些代價,也就放走了,他們雲巢是最通情達理的。
“是。”路喆語塞,硬著頭皮遞上手裡的報告單,“這是這次倉庫那批新人的檢查報告,褚小姐那邊…今早已經完成了。”
陳思守看了他一眼,忙不迭放下咖啡,一張張地翻看過去,那報告是合作的醫院開的,做不了假,上頭明晃晃寫的不是這兒斷了就是那兒折了,包括一些**部位,看的陳思守微微齜起牙,“下手這麼黑?”
路喆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這話他哪兒敢接?
褚小姐說了——反正都是陳思守的人,放著也是幫他作孽,打了就打了。
陳思守沒注意他麵上的不對勁,隻是橫了他一眼,“不是說底子不錯嗎?”
路喆汗顏,是不錯…可人兒褚小姐也不是花瓶啊…也不看看您從前上趕著幫她特訓的時候有多積極,人兒也不是一開始手就這麼黑的,還不都是他親自傳授過去的?現在倒是抱怨起來了。
“是不錯。”路喆也就隻敢在心裡嘀咕幾句有的沒的,“可是褚小姐聰明,身手也是您親自指點的。”
三個晚上就被她倒騰清楚了,今個兒一早,他打開倉庫的大門一看,滿地狼藉,還以為是被哪個不長眼的端了老窩了。
陳思守聞言不禁按了按眉心,“她現在人呢?”
“在您準備的房子裡,暫時安撫住了。”
陳思守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漲得難受,原地踱了幾步,“總之…先給她找點兒事情做,越難越好,再過些天象初快要回來了,彆讓她露麵,能安分待著最好,哎,對了。”
陳思守像是想起什麼,“小南最近好些了沒有?”
“轉到普通病房,基本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倪先生的身體是舊傷,治愈不了,反反複複已經是常事兒了。”
“也對。”陳思守點點頭,“他好些的話,再過些天日子,讓小鳥去找他玩玩兒,這事兒待在家裡就行,不用出門,她就愛琢磨這個,讓她折騰個夠好了,到時先看看象初的打算,再做決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