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褚酌夕手上的力道不是吹的,便連陳思守都覺得疼,更彆說這渾身上下沒二兩肉的酒保了,頓時被打的踉蹌兩步。
褚酌夕收回手,麵露嘲諷,“送上門兒來的蠢貨,不打白不打。”
“若你還是想看那什麼證據,我就明說好了,那東西我沒有,不過巴掌嘛,多了去了!你要嫌不夠,我再賞你一耳光。”
“你…你給我等著!”
那酒保想必這麼些年也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就是素來雲巢的人來催債,哪回不是和和氣氣,還得討他們老板的酒喝呢!今天這遭倒還真是頭一回了!
褚酌夕這邊弄出來的動靜不小,店裡不少喝酒的客人都紛紛側目。
她隻當作沒瞧見,扭頭看向路喆,“陳思守讓你弄了多少差事折騰我?”
路喆一愣,這話按理來是不該說的,可褚小姐都已經猜到了…於是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照實道,“目前…統共六件…”
“目前?”褚酌夕的臉當即冷下來,“腦子被門夾了吧。”
路喆無辜望天,這話可不是他說的。
“都是催債的?”褚酌夕又問,語氣已然不耐到了極點。路喆隻是點頭,不敢多說。
褚酌夕暗罵一聲兒,嘴上應著“行”,卻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心裡頭更是早把陳思守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一遍。
“把門關上。”
路喆一愣,雖是不解,但還是照實做了。
這門一關,堂內的客人頓時便躁動起來,褚酌夕煩的不行,拎起桌上的酒瓶就往中心的空地上砸,頓時酒花四濺,不過倒也清淨了。
“吵什麼?不過請你們看出好戲罷了,耽誤不了幾分鐘。”
她整個人兒怨念載載地陷在沙發裡,低頭把玩著桌上的空酒杯,齊長的頭發散落下來,鋪的兩條大腿上到處都是,映襯著中間一張好看的小臉兒,隻是十分割裂的,那張臉上的不耐與煩躁幾乎快要滿到溢出來。
“不過這戲不白看。”褚酌夕又道,將手裡的空酒杯拋在空中又穩穩接住,半個眼神兒也沒分過去,“看完離開了,可得在外替我好好宣傳宣傳。”
路喆便站在她身邊,看著褚酌夕手裡的動作,不由勾唇,不著痕跡的。
他想起十一年前剛見她的時候,那時會長是怎麼說的來著?一隻沒什麼見識,偏生乖戾又匪氣的小鳥,看著實在沒什麼教養,卻又膽大包天,完全映襯了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句話,哪兒哪兒都敢闖。
所幸她長得好看,特彆是高中還沒畢業的時候,明豔中偏偏還帶著點兒肥膘未退的稚嫩與清純,所以罵起人來時也叫人覺得十分帶勁。
直到陳思守開始教她如何把握情緒,她這才收斂許多,平日裡多是冷著張臉,沒了這麼多表情,再加上年紀漸長,棱角越發分明,那僅有的一點兒清純也褪沒了,就剩下動人心魄的明豔。
她又是個愛裝的,裝的與人為善,通情達理,留長了頭發以後看上去更是溫柔可人,這麼多年以來都極少流露出這樣明顯的匪氣。
於是便連路喆都快忘了,她本就是這樣的,從小就是囂張乖戾,縱是被陳思守練的爬不起來,也能指著他的鼻子罵。
今個兒也是被會長耍了一通惱透了,這才口無遮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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