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跟路喆對視一眼,確認此人就是關誌泉本人,眼裡的不耐更加暴露無疑。
“喲!這是哪兒吹來的風,怎麼雲巢的二位都……”
“啪!”褚酌夕一酒瓶砸在他腳下,“廢什麼話!我看起來很閒嗎?”
路喆聞言不禁眉心一跳,糙,太糙了,這小姑娘現在糙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出聲兒提個醒兒,怎麼說他們雲巢也是含蓋文化產業的,也不是一味地就隻知道動用武力。
見人迎麵就跟他撕破臉,縱是關誌泉這樣應付慣了雲巢的人,聽說了這回來的兩個究竟有多難對付,卻也沒想到會這麼直接,半點兒情麵也不留,素來裝慣了的油滑一時間也是繃不住,笑意頃刻間僵在臉上。
可他畢竟上了年紀,知道什麼表麵功夫應該做,更何況是掌握了整個嵐北半壁江山的雲巢,縱是再屈辱,也得笑臉相迎。
“這位小姐先前倒是沒見過,恕小人眼拙,從前都是李老板負責這一塊兒,不知道您是?”
褚酌夕煩透了,“我是誰你不用管,至於你說的那個李老板嘛,這麼些年討不回來半毛錢,雲巢留他也沒什麼用,哢!留下他的手,讓他回鄉下養老去了。”
路喆不禁閉了閉眼。
關誌泉臉上的笑快要繃不住,隻覺背後一涼,與酒保對視一眼,也不知道這女人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卻還是硬著頭皮給褚酌夕倒了杯酒出來。
“您先彆急,來了這麼久,怎麼著也該口渴了,欠款的事兒咱們有話好說,來來來,先嘗嘗這酒,這可是我們店裡賣的最好的,小姐要是喜歡,待會兒讓人兒給您打包幾瓶帶回去。”
褚酌夕不耐煩地斜了她一眼,卻還是接過來,沒錯過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她將酒舉高了對著燈光晃了晃,隔著玻璃杯看上去倒是晶瑩剔透的很,可還是普通的酒水罷了,卻能讓關誌泉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她越想越覺得可笑,“這酒確定是關老板這兒賣的最好的?”
關誌泉一愣,隨即謙虛地搓了搓手,“不瞞您說,其實我們舞廳的每種酒都賣的挺好,不過這一款點的人是最多的。”
“這麼說,關老板的舞廳辦的不錯嘍?”
“這…倒也沒有…”關誌泉險些被她繞進去,“也就是偶爾上座率高,平日裡都沒什麼生意,要不早該把欠款還上了,也不至於一拖再拖。”
他說罷,還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
褚酌夕壓根兒懶得看他表演,舉起酒杯洋洋灑灑地往地毯上一倒,留下一串兒酒漬,關誌泉的臉瞬時便黑了。
與其說黑,倒不如說更像是心疼,不止他,便連方才那個酒保,以及他帶來的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均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滲進地毯裡的酒水,滿臉可惜。
褚酌夕心裡覺得有趣,無辜地仰起臉,“真是抱歉,關老板,我平時喝酒,習慣了先用酒把杯子涮一遍,關老板不會怪我辜負你的好意吧?”
關誌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使勁兒做出一抹笑,“當然!當然…是我沒有事先問過您的喜好,您以後常來,我保證囑咐整個舞廳上下的服務生,務必記得小姐您的習慣!”
褚酌夕笑著將酒杯遞過去,“那就勞煩關老板再給我倒一杯吧?”
“樂意效勞。”
褚酌夕倚回到沙發裡,卻沒錯過他倒酒的動作,意外的是,居然沒有任何多餘的手腳。
這就怪了,褚酌夕重新接過酒杯晃了晃,裝模作樣地就著酒杯小抿了一口。
她沒碰到酒,卻總覺得嘴唇上多了點兒什麼,看不見摸不著,就像是無意間不知道從哪兒黏上了蜘蛛絲,以及關誌泉那跟著放鬆下來的臉色。
褚酌夕不禁皺了皺眉,這酒果真還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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