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守的力道極大,幾乎抬高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小鳥,我最近是不是太縱著你了?給你打一拳解氣不夠,還想跟我徹底撇清關係?你撇的清嗎?撇不清!你彆忘了,這些年你都在跟誰打交道,整整十一年,不是你想去掉就能去的掉的!”
“我是後悔,後悔早該在十七年前就弄死那個姓賀的小子,然後早早的把你關起來,也不至於到頭來將你養的隻想往外跑!”
“我想不通,究竟是為什麼?你想查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幫你查!反正那些人本就可有可無,所以我乖乖的把資料送到你麵前!你不願意我就絕不碰你,甚至妥協於和那個小子分享你!”
“我以為這十一年的時間至少可以把你留下!可現在呢?被一個毛頭小子捷足先登,偏生還是那個被婁旭一手養大的小崽子!”
“什麼…什麼意思?”褚酌夕的思維有著一瞬間的滯頓,隨後僵硬的望向那雙略淺的眼瞳。
陳思守也是愣了一瞬,像是氣急之後把不住牙關似的,緊接著又輕嗤著笑了笑,“我說了這麼多你都沒反應,偏偏就聽見這一句,是不是?”
陳思守緊了緊她的下顎,掐的褚酌夕的骨頭像是快要被捏碎了那樣疼。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褚酌夕隻看他,並不理會陳思守幾乎快要噴出火來的視線。
什麼叫被婁旭一手養大的小崽子?她知道賀從雲是被婁隊長資助長大的,可是為什麼…陳思守會認識他?並且還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話!回答我的問題!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褚酌夕幾乎是在吼他,拚了命的扒下束縛著她下顎的的大手,臉頰兩側被陳思守掐的通紅。
“想知道?”陳思守鬆開她,麵上的憤怒霎時冷卻,平靜不已,像是重新掌握了這場較量的主動權,“想知道的話,就像從前一樣,讓我高興,興許我會告訴你。”
陳思守雙手揣回兜裡,稍稍後退了半步隨即站定,低垂著眼看她,從容又淡定的注視著她。
陳思守的那半步退的嫻熟,現到如今已是輕車熟路的便能掌握好距離,隻要褚酌夕踮起腳吻他,他便能用恰到好處的姿勢摟住她的腰帶進懷裡。
褚酌夕隻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惡心的要命。
原來從前的每一次,陳思守看她的眼神不是掌控者的從容,而是像在看一個小醜般覺得滑稽又可笑的看她主動吻上他。
褚酌夕再也抑製不住翻湧的惡心,撲到垃圾桶前開始瘋狂的乾嘔起來,嘔的胃部開始痙攣也吐不出什麼東西,隻能溢出些許酸水兒,隨即無力的靠在桌邊。
陳思守將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替她擦了嘴角的穢物,撥開被汗液浸濕的頭發。
“就這麼討厭我?還是因為我是猞猁,你才討厭我?”
褚酌夕並不看他,視線越過麵前的男人看向窗外。
陳思守似是歎了口氣,蹲在她麵前握著她的一雙手,“想必那小子應該跟你說過,他是被資助去東遠市上學的吧?”
“如果你覺得花園的人都是一群無能的人,那麼你想錯了,一個隻在這世上活了九年的小孩兒,另一個不過也才十一歲,再怎麼著,也不可能逃過一個成年人的眼睛。”
“你說的那個在陽台上打電話的男人,不過是因為他察覺到有不相乾的人介入其中,所以中止了對於那個孩子的追捕,不過你能記下電話,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
“第二天一早,他就重新找到了那個頭一天消失在房間裡,當天卻在街上買早飯的小孩兒,可是很不巧的,那天,婁旭帶走了他,所以即便上報上去,杜父也沒有再下令繼續追殺,而是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