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我見過你,從前我總去接一個小家夥放學,十回有八回都能在學校門口看見你,後來是在你家的陽台上。”
褚酌夕眉毛微擰。
房相經毫無在意,隻是自顧自的,話語裡詭異的帶著幾分讚許的意味。
“十一歲,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手段,還難得下得了狠心,能有今天的本事,不奇怪。”
褚酌夕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瞳孔驟縮,可對方卻已經先她一步跨過了中線,自己也被鄭秋來拉到了身邊。
是他…那個從前照顧賀從雲起居的跛腳保姆。
她低頭恍惚了一瞬,緊接著猛地看向賀從雲,對方倒是沒她想象中來的詫異,隻是迅速跑向她。
直到雙方人員交換完畢,鄭秋來這才把手銬的鑰匙扔過去。
房相經雙手獲得自由的第一刻,便是舉起手裡的拐杖往杜象初頭上猛敲了一下,隨即一瘸一拐的上了車。
“臭小子,好不容易出趟山你就給我搞這出,不知道你老爹我現在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嗎?一點兒尊老的意識也沒有,臭小子……”
杜象初目送他嘀嘀咕咕的上了車,齜牙咧嘴地揉了把自己的腦袋,這力道,哪兒像是上了年紀的。
他隨即扭過頭,臉上鮮活的表情轉瞬即逝,又恢複成原來春風拂麵的笑模樣。
“阿旭,那麼,咱們往後再見了。”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褚酌夕,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隨即吊兒郎當地衝她做了個敬禮的手勢,自然地往空中劃去。
“我的小珀耳塞福涅,我很期待與你的下一次會麵,我想,到時一定會比今天,更加精彩!”
他說罷轉身跳上副駕,身後的黑色越野默契地讓開一條道,直到頭車飛馳而出,餘下的車輛緊隨其後,不過一會兒便消失的連尾燈也看不見了。
褚酌夕皺起眉,遠遠聽著轟鳴的引擎聲直至寂靜。
走了?他就這麼走了?
褚酌夕愣在原地,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古怪的東西正在飛速運作著,緊接著渾身一涼,驟然起了一身冷汗,猛地拔腿跑向身後的警車。
“哎?去哪兒啊?”鄭秋來被她嚇了一跳,想拉都沒拉住。
此刻肖殃及幾人正守在警車旁,沈春陽也已經回來了,見她麵色難看地撲向其中一輛幾乎被撞毀到不堪入目的警用車,不解地麵麵相覷。
“褚法醫,找什麼呢?”
褚酌夕充耳不聞,猛地拉開賀從雲先前開過的那輛車的車門,後座空空如也。
“蜘蛛呢?蜘蛛呢?”
肖殃及尚且沒反應過來,木訥地指了指身後另一輛完好的警車,“這車都撞毀了,我們一來,就把蜘蛛轉移到另一輛車上了呀?”
褚酌夕聞言連忙撲過去,拉開車門直接扯掉霍勉臉上的頭套。
對方雙眼緊閉,靠在椅背上,嘴角的白沫滑落下來黏著衣領,早已沒了呼吸。
肖殃及追過來一看,嚇得後退兩步,“怎麼回事兒?死了?”
他驚的高呼出聲兒,像是在人群中陡然投下一枚炸彈,頓時炸成一鍋粥。
“怎麼回事兒?”
“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沒人發現?”
“剛剛…剛剛都把注意力放在對麵吧……”
褚酌夕隻覺腦海中“嗡”的一聲兒,一切都雜亂無序的擰成了一團亂麻。
不可能…不可能啊?難怪一開始杜父要求的就是交換三個人,她當時還覺得奇怪,以為他是想在最後階段加碼。
依照當時的情況,他就是要求把蜘蛛一起帶走,鄭秋來恐怕也是會答應的,可是他沒有,他知道蜘蛛會自殺,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信?
褚酌夕忽然衝到路邊撿起一塊兒石頭,緊接著跪在地上開始胡亂畫起什麼東西來。
不可能…不可能!她檢查過那封信!裡麵並沒有任何多餘的的符號,字體或者排序都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敢將其當作籌碼,把信裡的內容告訴霍勉,從而換取禿鷲的線索。
可如果不是信,那又會是什麼?
褚酌夕隻覺腦海中亂成了一鍋粥,賀從雲當即衝過來,也顧不得現場還有其他人在,直接扣開她手裡的石頭撇到一邊,緊接著將人抱進懷裡。
“好了!褚褚,好了,結束了,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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