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兩個東洲人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設計我的人打一頓不說,就連相機的內存卡也被他們拔走了!”
“他們明知道那是我派去的人…”
托蘭素來溫吞的聲線,此刻卻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起來異常寒涼且冷冽的,一雙狐狸眼危險的細細眯起。
崔文山聞言略微詫異了一瞬,托蘭那天在酒館吃了癟,事實上都不算,可他這人畢竟好麵兒又記仇,況且那天酒館這麼多人,事後派人去調查那幾個東洲人的底細也在他意料之中。
隻是…他的人明明也被那幾個東洲人截了,可為什麼…帶回來的相機裡卻還留有照片?
是疏漏?還是…有意?
崔文山一時想不通,半晌兒沒做聲兒,完全沒意識到托蘭此刻的注意力已然轉移到了他身上,正審視般往前抻了抻,眼含壓迫。
“怎麼不說話?莫非隻是一麵之緣,文山就已經喜歡上他們了嗎?”
崔文山聞言回過神。
托蘭往後靠了靠,麵上不滿絲毫不做掩飾,“可上回我說帶你去喝酒,文山分明就還不情不願的。”
崔文山聞言彆開眼,重新坐回到書桌前,“十來年沒回過東洲了,突然看見熟悉的臉孔,說不親切才是假的。”
托蘭的麵色緩和幾分,“既然如此,那過兩天我再陪你過去喝酒?”崔文山顧自梳理手裡的文件,眼皮也不抬,“等有空了再說吧,最近事情多,抽不開身。”
托蘭聞言靠過去,往他麵前的文件上一掃,“在想花園的事?”
崔文山點頭,“我在想,他們為什麼還沒離開南洲?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我?”
“慌什麼?”托蘭不以為意,目露鄙睨地挑起眉,“隻要還在南洲的地盤上,縱然他們想做什麼,也不敢貿然對你出手。”
“你不了解他!”崔文山不滿皺起眉,托蘭有時候太過自大,他根本就沒跟花園正麵交手過,況且…杜象初才是那個實打實的瘋子…
“我不了解他?”托蘭驀然勾起唇,嘴角的弧度輕蔑,眼睛裡跟裹了刀子似的,語氣更加不善,忽然一把將崔文山按死在椅背上,低聲笑了笑。
“文山倒是了解他,可跟他共事這麼多年,還不是被他棄若敝履!要不是我,你能活到現在?”
“我是不了解他,可我托蘭有這個本事!在不了解他的情況下,照樣能將他打個措手不及!”
“文山頭一回見我時,還不是瞧不上我?可現在呢?在被花園驅逐的情況下,沒有我,你又要怎麼在南洲立足?嗯?”
托蘭的話句句戳他的痛處,崔文山的臉白得像紙。
見他麵色不善,前者當即又鬆開他,麵色一如以往,甚至還帶著點兒低眉順眼的歉疚。
“抱歉,文山,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愛生氣,說實在的,這並不像我,我想,我是該好好休息幾天了。”
崔文山憋悶地彆開眼,胸口像是被一塊兒大石頭堵著似的,兩肘撐在書桌上,淺淺出了口氣,“平時的瑣事就交給副手去做吧,你休息幾天。”
“嗯,行。”托蘭站起身,撣了撣衣擺上的褶皺,“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
書房門被人帶上,隔了好一會兒崔文山才拿起桌上的座機撥出去一個電話,隨即房門被人敲響,“老板。”
他取出相機裡的內存卡收好,又把空了的相機遞出去,“東西拿走,囑托好,彆讓人把內存卡沒丟的事情說出去。”
“是。”
“還有,去幫我打聽一下,那家新開的酒館,所謂的二樓的小店究竟是做什麼的。”他說罷頓了頓,還是道。
“避著點兒托蘭的人,要是被發現了,就說是我讓你過去幫我買酒的。”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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