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從雲耳朵有些紅,“時間太長,我都已經生疏了。”
褚酌夕看他一邊紅著耳朵,一邊靈活地組裝部件,完全看不出來究竟是哪裡生疏。
“賀從雲。”她突然道,麵上有些歉疚。
賀從雲停下手上的動作。
“雖說還有三天,可是這裡情況特殊,我沒辦法找場地給你提前熟悉,所以你的第一槍,隻能是在任務當天的最高處。”賀從雲愣了一瞬,看著褚酌夕,不知怎的忽然彆開臉,扭扭捏捏的,“我知道,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褚酌夕沒明白,隻好湊近他,“你臉紅什麼?”
賀從雲囁嚅著,“我沒有。”
“明明就紅了。”
“沒有。”
“就是紅了。”
“褚褚!”
“好好好,沒紅沒紅。”
賀從雲瞪她。
“就是有點兒燙。”
賀從雲惱羞成怒,合上箱子推進床底,直接將人反撲在被褥上,狠狠咬了她一口。
“不許說了…”
二月十九號,陰。
辛特拉的冬天素來如此,多是陰雨或雪,少有出太陽的時候,該是見怪不怪的。
可是今天尤其,雲層壓的十分低矮,稍遠一些的建築和丘陵,此刻看上去就好像被一層雨幕遮蔽在後方,一片霧氣蒙蒙,與灰白的天空幾乎快要融為一片。
好似就連老天也知道今天終歸是個無法安寧的日子,風雨欲來,所以才這般叫人喘不過氣。
範戈爾就著推開的窗戶,掃了眼樓下一片已經整裝待發的覆麵隊,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有感而發。
“今天恐怕是要有大事發生。”
羅爾金一邊穿鞋一邊瞪他,也不知道他今天又是發的哪門子的瘋。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整個辛特拉都知道今天有大事兒發生!所以才一早躲得遠遠的!”
充盈的情緒被強行打斷,範戈爾不滿踹了他一腳,拉上麵罩,“你懂個屁!穿好鞋趕緊下來!”
鷲鳥的人聚集在街區附近,一水望不到頭的武裝人員,停留在早就搬空了的舊宿蕭瑟的長街上。
崔文山的心情此刻就像是天邊壓在山頭上的陰雲那樣,即將開戰,可褚酌夕卻還不知所蹤。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崔文山當即回頭,麵上迫切一覽無餘。
“還沒找到嗎?”
陳量聞言依舊搖頭,麵色凝重。
崔文山頓時沉起臉,“不等了,按我說的辦,不能把主動權全都交在他們手上。”
“是!”
兩支勢力迅速逼近赫河邊,留下身後一水的足印踩塌了岸邊常年無人光顧的乾淨的積雪,遙岸相見,頂著江邊的冷風,等著今天的最後一支主角出現。
“都到了。”
陳思守聽見動靜,望著江邊正處於對峙狀態的鷲鳥和法斯特,遠遠望去滾著零星的飄雪,極為肅穆又莊重駭人的,可杜象初此時卻還靠在椅子裡,兩手枕在腦後,閉眼不答。
“你說…法斯特為什麼要跟我們合作呢?”他突然又道,毫無頭緒。
陳思守略皺起眉,不知道他的腦回路又跳脫到哪裡去了。
“二者擇其一,自然是跟我們合作的好處要多一些,而且…”
他停頓了一瞬,看向杜象初,“是我們先找上人家的。”
杜象初詫異抬頭,“是嗎?”
在得到陳思守的一個白眼後,他妥協了,懶散地坐起身,聽著樓下不斷有槍械摩擦的聲音,眼底少見的流露出幾分疲憊。
“倒是有些累了…”
陳思守沒聽清,“什麼?”
杜象初搖頭,眼中的情緒轉瞬即逝,緊接著又認真起來,透著幾分寒意,遙遙往江邊看了一眼。
“都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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