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副隊,你是不是搞錯了!褚法醫這身板…”
“啪!”朱新繁也不多說,隻是將手裡的照片拍在他麵前,並且進行依次傳閱。
“看這張照片上的年齡,想必你那時還不到二十歲,那麼我請問,褚小姐你…究竟跟花園的猞猁相識幾載了?嗯?”
照片傳了一圈兒,眾人的視線先是驚愕,緊接著紛紛投向褚酌夕,唯有婁旭,捏著手裡的照片,冷冷看向角落裡的張文一。
這東西分明在他去辛特拉以前就鎖在櫃子裡了。
像是察覺到那抹不甚友善的目光,張文一回望過去,見是婁旭,頓時心虛地撓了撓頭,他這不是為了市局的未來嘛…
“據我所知,你是在高三的時候臨時轉學去的嵐北,大學四年也都是在那裡讀的。”
朱新繁垂下眼,目露狡黠,“莫非那時候,你就已經認識猞猁了嗎?”
會議室內安靜異常,視線所聚皆在一人,或是驚詫,恐懼以及鄙薄的。
褚酌夕全然不顧,隻感受桌下始終摩挲她手背的乾燥的指腹,好半晌才道。
“是,我是認識他,十一年前我就認識他,可我那時認識的隻是陳思守,而非猞猁。”
朱新繁眼中有些便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鄙夷和輕慢,“這麼說,你也是被猞猁的偽裝所欺騙的受害人之一嘍?”
褚酌夕看在眼裡,卻也隻是輕笑一聲,“是。”
隻是眾目睽睽,沒有一雙眼睛是願意相信她的,於是更顯得她的辯駁無力至極,像是判決之前的蒼白的辯解,多此一舉。
“朱副隊,注意你的言辭。”
賀從雲的話像是從厚厚的冰層之下刨出來的刀,剖開褚酌夕周身被圍裹的幾乎喘不上氣的如火一般的褻慢。
素日裡溫和的麵龐此刻看起來陰鬱異常,兩眼諱莫如深,宛若一潭漆黑的死水,牢牢鎖在朱新繁的臉上。
“既然自詡公允,那麼在沒定罪之前,就該一視同仁,不是嗎?”
“你剛剛的語氣像什麼?像是無能為力之後又被激怒的偏激,好不容易抓住一點兒把柄,就想借此蓋棺論定,生怕夜長夢多!”
朱新繁愣了一瞬,眼中不禁有些恍惚,緊接著流露出些許惱怒與羞恥,“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麼做不公平。”
“無論是你在機場直接截堵她這件事,還是在眾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將她帶來會議室,斷了她的後路,讓她不得不為你的無禮而妥協。”
“表麵是為了奉承她此次在辛特拉的所為,實則是為了給她施壓!想著將她捧上雲端,再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個粉碎,最好是能崩潰大哭!”
“因為她是個女人!解決了市局十七年來都毫無進展的大案!”
“她是連環割喉案的凶手!”
“證據呢!”
朱新繁咬起牙,“你為什麼維護她?莫非你也是共犯嗎?”
“賀從雲!”婁旭站起身。
“她是我的妻子!”
會議室內靜了一瞬,朱新繁驀地回過神兒,像是覺得荒唐似的笑了笑,“你說什麼?”
賀從雲抬起頭,對上麵前那雙狐狸眼,鄭重其事的。
“我說,她,褚酌夕,是我的妻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