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旭翻了個白眼兒,不過沒一會兒,還是有人給他送了杯進去。
陳思守又衝進來的民警揚了揚胳膊,栓在桌子上,統共抬起來也沒幾厘米。
“喝不了。”他道。
民警聞言抬頭看向婁旭,而婁旭則是盯著他那隻空蕩蕩的衣袖看了會兒,撓了撓頭,“開吧。”
陳思守如願喝了口咖啡,可下一秒便又抿起唇,眉毛倏地皺成塊兒疙瘩。
“這不是手衝的。”
“廢話!”婁旭瞪他一眼,“我現在上哪兒給你找手衝的去啊?有速溶的你就喝吧,挺講究還!”
前者不太高興地癟起嘴,又嘗了口,咂吧咂吧味道,也還行。
婁旭恨不得一腳四十二碼的鞋底子直接拍他臉上,“手怎麼沒的?”他忍著一肚子的暴脾氣。
陳思守從咖啡蒸騰的熱氣中抬起頭來,“被人砍了。”
“誰砍的?”他又問,明明上次拷住他的時候,一雙手都還在。
陳思守抿了口咖啡,就像是在說今晚想吃什麼那樣輕描淡寫,“象初,他砍的。”
婁旭愣了一瞬,像是終於明白過來似的,“所以你才要推他下河?”
陳思守緩慢地點點頭,似笑非笑,“是吧。”
“為什麼?”
“為什麼推他下河?”
婁旭的臉黑了一瞬,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還是少見的耐心道,“他為什麼要砍你的手?”
陳思守靜默了一會兒,盯著手裡不斷晃動的咖啡液麵,“因為…我差點兒害的整個花園不複存在。”
婁旭不解扭過頭,與裴海成對視一眼,連同監控室內的眾人也是麵麵相覷。
唯有朱新繁隔著柵欄盯著他那張鋒利的臉孔,微微皺起眉,忽然道,“是因為褚酌夕?”
陳思守拿著咖啡杯的動作頓了一瞬,淩厲的目光緊接著落在最左側的那個警察身上。
先前沒見他開口,還以為就是個跟班兒。
朱新繁不以為意,卻是借此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你們果然是認識的。”
陳思守聞言微微皺起眉,盯著他看了會兒,又掃向麵前的婁旭跟裴海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便笑了,眼底的愉悅像是被突然疏通的泉眼那樣噴薄而出。
既像是大仇得報的快感,也像是對眼前人的譏諷,同時嘲笑那隻死也要飛出牢籠的小鳥,海闊天寬的一彆,如今也不過是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他笑了好一會兒,伏在桌麵上,肩膀不斷聳動著,險些碰灑了手邊的咖啡,良久才抬起頭來,眼眶微紅,麵帶揶揄。
“喂,我說,你們來的這麼晚,耗了一下午,不會是在審她吧?”
他說罷又忍不住低低的笑,像是在說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似的,靠在椅子裡,胸口的絲巾不斷震動著。
“審的好!”他道,笑著舒出一口氣,“我說,你們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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