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我不會係。”
杜象初伸手接過來,“不用係,這樣就挺好,係上了反倒顯得局促。”
婁旭聞言左右看了看,“也是。”
“還有這個,試試。”杜象初又遞過來另一隻紙袋,相對小巧。
婁旭往裡掏了掏,摸出一隻黑金配色的小盒子,隨即疑惑地看了眼杜象初,打開過後不足一秒,“啪”的一聲兒又合上了,垂眼遞還給他。
“這玩意兒我不要,太貴了。”
杜象初愣了一瞬,隨即失笑,“不貴,這顏色適合你,我當初看見的時候就這麼覺得,這才買的。”
“不要。”婁旭倔強的要死,坐在床邊扭過頭。
“你拍個照片上網給我買個假的就行,這個退了,太貴了。”
杜象初見狀一時哭笑不得,接過他手裡的盒子艱難打開,取出裡邊兒包裝精致的黑色手表。
表盤的位置是恰到好處的金色點綴,沒有過多繁瑣的元素,低調的同時又足夠顯品味,跟婁旭今天這一身搭配的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杜象初一臉不容拒絕地扯過婁旭的胳膊就往他手腕上套,但凡他掙紮一下,他就皺著眉頭裝疼。
婁旭見狀,自然是不敢動的,甕聲甕氣地瞪著他,直等他戴好了才扭頭想要摘下來。
杜象初當即喝止,“不許摘!”
婁旭憋屈的要死,“這太貴了,要不西裝跟手表,你選一樣送我,另一件退了。”
“退不了。”
“怎麼退不了?你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杜象初藏起手機,“我說了送你就是送你,退不了,你要是不喜歡,那乾脆扔了好了!”
見他開始賭氣,婁旭隻好妥協。
“我這不是擔心你瞎花錢嗎?好不容易賺了點兒,全花我身上了,這叫什麼事兒?”
“我樂意。”杜象初瞪他。
“再說了,這西裝跟手表你以後工作都是用的上的,這怎麼叫瞎花錢?天天戴的東西,這得叫保值。”
“行行行。”婁旭低頭,“歪理一大堆,誰能說的過你啊?”
“哎?對了。”他又看他。
“你這傷是在打工的地方受的,這得算工傷吧?你們老板有沒有賠錢給你啊?按理說這醫藥費也得他們出吧?”
見他不說話,婁旭第一反應就是杜象初準又是被欺負了,當即氣憤地站起身。
“他們是不是沒賠你醫藥費?工資呢?發了沒有?你在哪兒找的零工,靠不靠譜啊?地址發我?趕緊的,我幫去要錢去!”
“我告訴你,你這傷不能白受!這要是養不好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當然,工也不能白打!我看他們那兒準是硬裝不過關,保不齊還有什麼彆的安全隱患,你看我不跟相關部門舉報他們!”
“你以後也彆在那兒上班了,我幫你要完錢,順帶把你那破工作也給辭了!”
“好好的擱學校做研究,打什麼工啊?氣死我了!”
婁旭一個人在那兒嘰裡呱啦地一頓輸出,杜象初壓根兒半點兒插嘴的餘地也沒有。
事實上他壓根兒沒想過這個問題,就是隨口胡謅的,誰知道都這個時候了,婁旭居然還能把話題給繞回來。
於是隻得悄咪咪地在被子裡用手機給房相經發短信,試圖進行求助。
奈何一隻手實在不太方便,消息還沒發出去,就被婁旭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乾什麼呢你?地址發我。”
“啊…嗷!”
杜象初冷汗都快要下來了,這突然間的,讓他上哪兒給他現編一個地址去?
就在婁旭等不及想要親自拿他的手機自己找時,病房門“哢噠”一聲兒,又被人給推開了。
陳思守蒙著麵,站在門口,渾身上下就寫著“煩的要死”四個字。
先是看了眼杜象初,緊接著是婁旭。
操,果真是他。
都說讓姓霍的來了,非說他比較像做孫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罵他。主要是他半個月前剛剛截過婁旭的車,最重要的是還沒打過人家。
這種丟人的事兒,他當然不可能跟房相經講,跟姓霍的就更不可能了。
這會兒過來不僅是自投羅網,還有極大的可能會給杜象初添麻煩,可是房相經的話他又不得不聽,非得讓他過來這邊看看情況。
於是他隻好借了塊兒頭巾,他媽的一股子醃菜發酵的酸臭味兒。
卻也隻能黑著臉將就著用,見屋裡沒什麼異常,這才走到隔壁那大叔的病床前,一把掀開對方的被褥,正好對上一雙渾圓的大眼睛。
“操,沒事兒裝他媽什麼死啊?嚇老子一跳!”
見隔壁一雙冰冷的視線警告般投過來,陳思守抓了把後腦勺,環顧一圈兒,隨手拿走了那大叔擱在床頭的一把香蕉。
“你孫子我快要餓死了,吃你兩根香蕉不過分吧?”
緊接著也不等人回答,扭頭不好意思地衝杜象初敬了個禮,“抱歉抱歉,打擾了,走了。”
隨即“啪”的一聲兒甩上門。
婁旭看完全程,一臉懵逼,再看隔壁病床上正躺著的那大叔,顯然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狀態。
直到對上他的視線,又忽然十分突兀地擠出兩滴眼淚。
“不孝啊!真是不孝啊!連爺爺我隻有生病時候才能吃上的香蕉也不放過!”
“……”
“……”
杜象初尬地乾咳一聲兒。
婁旭同時回過神兒,上前幾步打開病房門,衝著陳思守離開的方向看了會兒。
“怎麼了?”他道。
後者搖頭,“沒,就是覺得剛剛那小男生有點兒眼熟,貌似就在最近,擱哪兒見過似的。”
“不過一時半會兒倒也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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