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笑了一聲,隨後便離開去給薑山拿點心去了。
見兩人走遠,那鄒月蘭白了薑山一眼道:“你看看你,一點形象都不注意,讓人看了笑話。”
“笑話啥,餓了就要吃,餓了不吃那才叫裝腔作勢,再說了,這裡大多都是鏢師鏢頭,吃江湖飯的,又不是文人散客,裝什麼裝。”
說完薑山挑了一個酥餅直接給鄒月蘭喂了過去,那鄒月蘭還想拒絕,可是那酥餅已經到了嘴邊,她不得不張開了嘴。
“真的好吃呢。呐呐,嘴巴張大點呀,一口塞進去才叫舒服。”薑山對鄒月蘭隻是輕咬了一口很不滿,於是又再次伸手過去……
就在此時,薑山眼睛的餘光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心中頓時一凜。
怎麼可能,應該不是他吧?
疑惑間,那人已拐入走廊,來不及猶豫,薑山扔掉手裡的酥餅拔腿跟了上去。
“喂,你去哪裡?”
後麵的鄒月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薑山神情著急又奇怪,她隨後也緊跟而去。
等兩個送酥餅的丫鬟過來的時候,剛才那要酥餅的公子早已不見了人影,而且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碎了的花生酥。
“這人,不吃就不要拿嘛,還扔在地上,真是不可理喻。”其中的一個丫鬟張嘴罵道。
“少說點,他們這些人都是粗魯人,我們得罪不起。”另外一個丫鬟連忙拉起她匆匆走了。
等薑山追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進了內堂。剛才不經意間的一瞥隻覺得輪廓有些相像,現在看那背影,薑山隻覺得越來越像,
後麵的鄒月蘭已經跟了上來,剛想說話,薑山趕緊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話到嘴邊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鄒月蘭儘量小聲問道:“怎麼了?你看到什麼?”
薑山搖搖頭,他謹慎地往四周看了看,見旁邊沒人,他便拉著鄒月蘭小心地尋了過去。
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在外頭,這個園子裡麵還是比較安靜,薑山一間間房找著,終於在拐角處聽到了模糊的談話聲。
那房間的門尚未關緊,薑山躲在拐角處朝門縫望去,隻見房裡端坐著兩人。
看清楚兩人後,薑山頓覺得毛骨悚然,一個是鄒月蘭的父親鄒長林,而另一個,便是以前窩頭山上的頭頭何平。
薑山心中大駭,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來,這兩人怎麼會攪在一起?難道那何平知道我在這裡,是來殺我滅口的嗎?
這下就糟了,這何平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啊,看見何平,他的腦中就回憶起在窩頭山裡麵看到的那些恐怖畫麵。
骨瘦如柴的老人小孩,潮濕昏暗的牢籠,以及那一個個長期被逼著做苦力的可憐人,更為恐怖的是那能讓人上癮的毒藥,隻要一碰上,那幾乎生不如死。
不!是隻要被抓進去的所有可憐人,都是生不如死。
那裡的山匪毫無人性,把人命當草芥。
薑山想著都忍不住發抖,牙齒咬的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