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譯動作一停,一邊思量一邊重新回到椅上,他伸出手準備端杯喝茶,忽的想起茶杯已經被自己砸了,於是將胳膊支起,頭靠上去,眼睛瞥了眼剛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跪好的雲忡道“你覺得此事是誰乾的。”
雲忡心下一沉,眼珠一轉,有了對策“回主子,雲忡以為此事應該從那日去往鬥場的人員入手,那日除了雲呈”說到這,雲忡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眼宇文譯,見其臉色陰沉不定,有些遲疑道“竹伶也去了鬥場。”
‘竹伶’二字一出,雲忡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一瞬凝固,半響,宇文譯從椅上站起,神色晦暗不明道“她人在哪。”
“淑苑。”
聞言,宇文譯立即出了書房。
宇文譯一走,雲忡僵持的身體逐漸放鬆,他舒了口氣,掙紮著從地上起來,隨即拖著重傷的身子也去了淑院。
淑院,竹伶剛將丫鬟屏退,正準備褪去衣服,為自己左肩處的劍傷上藥,宇文譯從外麵進來。
見宇文譯突然闖入,竹伶先是一愣,隨即展顏一笑,緩步走到宇文譯身邊,熟稔的掏出一條絲帕輕柔的為宇文譯拭汗。
“爺事務繁忙也得多注意身子啊,萬一熬出病了,可怎得是好。”瞧著宇文譯麵色發白又滿頭大汗的模樣,竹伶滿眼心疼,隻當他是雜事纏身,累壞了身子,卻不知宇文譯這身汗,是拿人出氣打出來的。
宇文譯“啪”的一聲拍開竹伶的手,冷聲問道“前日晚上你去了哪。”
握著帕子的手猛的一抖,竹伶頓時麵色慘白道“奴去了鬥場。”
“啪”宇文譯一巴掌將竹伶抽到地上,手指著竹伶,咬牙切齒道“賤人!果然是你!說!是誰給你的狗膽,膽敢背叛本皇子!”
竹伶趴在地上,捂著右臉,彷徨不知所措的看著宇文譯道“爺在說什麼?奴不明白。”
“不明白?好個不明白!本皇子問你,是不是你將鬥場的事密報給了大理寺,又帶著大理寺衙役去了富源賭坊後院的密室!”宇文譯怒從膽生,殺氣騰騰的盯著竹伶,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
聽到這兒,竹伶終於明白宇文譯的來意,顧不得左肩處的劍傷,竹伶爬起身跪好,抬頭望著宇文譯努力解釋道“爺,奴對天發誓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爺的事,那日奴隻是悶在府中無聊,正巧看到雲呈出府,一時好奇才跟了上去,當時奴貪玩,見青連山風景甚美,便多轉了一會兒,等奴去鬥場找雲呈時,大理寺的人已經闖入了鬥場,正在與雲呈等人交戰,奴本想去幫雲呈,又見方喜躺在地上旁邊有一男子好似在追問什麼,奴擔心方喜說出爺的秘密,情不得已隻能出手將人射死。”
在處於盛怒之下的宇文譯看來,這些不過是竹伶的辯解之詞,他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意,道“你說不是你做的,那本皇子問你,那日你為何一夜未歸,有何證據證明不是你做的!”
“爺明鑒!”竹伶咚的一聲將頭磕到地上道“奴因殺了方喜被大理寺的人一路追到密道外的青連山山腰,正欲逃跑時,被那人發現,刺傷了左肩,後來奴拚死逃脫在後山躲了一夜,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中。”
宇文譯此人脾氣暴躁、喜好殺戮,又疑心甚重,因此竹伶在解釋的過程中下意識的隱藏了自己被囚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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