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同?”寧爻指著自己的鼻子,感到莫名其妙“我認同什麼了?”
“由於規則束縛,我現在無法明晰地向你解釋”梁楓思考著用詞“大概就是我在食堂後麵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這人渾身都是反骨。”
寧爻無語地收回了手指:“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那你的心願是什麼?為什麼指定我?”
“由於規則束縛,我,我很難……”梁楓麵有難色。
“就算是給許願池的王八扔硬幣也得把話說清楚啊,不然我們怎麼幫你?”寧爻不耐地打斷她的吞吞吐吐,試圖獲得更完整明確的信息。
“呼”梁楓深深吐出一口氣“那我儘量說得準確些。我想請你幫我,找到……回收,站,打,打破……循環,和……”
梁楓努力吐詞清晰,可每到關隘,總會吞字或者不自覺口吃。傳到眾人耳中的話語也充斥著嘈雜的卡頓和噪音,就像在收聽一台信號不好的礦工收音機。
寧爻費勁地從中辨彆出自己的需要的信息點,最終抓取到關鍵詞【回收站】和【循環】。
他向淳於投去求助的目光,淳於攤開雙手:“你才是她的指定許願王八,彆看我。”
雖然有了新的線索,但距離真正理解其含義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寧爻決定,還是從困擾已久的【回收】開始入手調查。
不過今晚接觸到的信息實在是太過龐雜,一時無法迅速在腦內整理出有條理的思路。
正當他扒著淳於的大腿討要大佬的隨身筆記時,一聲輕微的鈴聲悄然響起。
鈴鐺響得極其克製,仿佛生怕驚擾了潛伏在附近的威脅者。
一雙蒼白的腳從天花板垂下。
是餘敏。
她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隨後將手指向前方。
深夜的校園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每一盞路燈,每一寸樹影,都抗拒著目光的探索。
唯有一處蕭索頎長的黑影,在昏冥的夜色下,迎著視線的洗禮,緩緩向眾人靠近。
手腕的鈴鐺震個不停,卻不敢發出聲響,隻拚命提示著佩戴者,來人洶湧的惡意。
梁楓最先意識到來者何人,她蒼白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扭曲麵容的驚恐,深入骨髓的恐懼讓聲音都變得顫抖:“快……快逃!”
話落的瞬間,雙方默契的沉默被打碎。
黑影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向他們發起了攻擊。
這黑影目測十多米,臂展接近二十米,走近了才發覺它快有三四層樓高,若不是它纖瘦得詭異,稱一聲“龐然大物”也不為過。
由於附近完全沒有光照,實在難以辨認這黑影的本體是何物,眾人隻能勉強看清它的動作,作出慌亂的閃避。
梁楓顯然受到極大的驚嚇,她的身體開始出現馬賽克和不自然的卡頓。
淳於見勢不妙,吩咐眾人分散逃命。
白雲悠纏繞上梁楓,將她裹進白布裡化作風帶走。
餘敏像個卷簾門一樣被卷上天花板陰影處消失不見。
但那黑影卻完全沒被分頭跑路的女鬼們吸走注意力,它的目標十分清晰明確:
現場的唯二活人。
“大佬”寧爻哭喪著臉“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想死?還早呢。”淳於把寧爻往身後撥拉,示意當小弟的就隻管躲好。
他自己則上前一步吸引怪物仇恨,在寧爻看不到的角度裡麵色凝重。
按以往的經驗,遠距離轟擊鬼怪,掌心雷是最為趁手的法術,畢竟雷火天克各類邪祟。可剛剛自己暗中運炁,卻感應不到一絲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