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解員搓搓手,乾乾巴巴地回答:“這個……我沒操作過。不過我們的確沒有針對身份設定相關的禁令,我可以試試操作,但不能保證一定能讓他們醒來。”
他將一直抱在懷裡的孵化箱小心地安放到地麵,輕輕地掀起箱蓋。眾人好奇地圍上前,卻根本看不清內部。
許遂不敢大聲,生怕驚擾到講解員的操作,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講解員耐心講解道:“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的壁壘不能輕易打破,隻能相互影響。‘做夢’就是聯通兩者的鑰匙,夢介於虛實之間,我們在現實的動作會有很大概率投射進夢裡。而夢裡深刻的記憶,有些也會被帶進現實,雖然由夢入實比較困難,但隻要進入現實,就得到了現實的承認。”
他頓了頓,有些羞愧地繼續說著:“就像我族使用的入夢寄生術,原理也是基於此。構建一個集體的夢境,將獵物拖入其中,消磨神魂意誌,留下一具空殼。待到夢醒的時候,他們就頂替獵物的神魂回到身體……”
安翰:“等等,夢醒的時候?還有彆的辦法自然夢醒?你剛剛怎麼不說?”
講解員卡殼一秒:“啊……這是為了絲滑地銜接身體和神魂,所以我們設定的自然夢醒是睡滿8小時。現在蜘蛛進入了昆蟲館,而且還是馬上就要生產的雌蛛,全館大危機,可沒時間等他們睡滿8小時,所以我就直接略掉了這個方案。”
安翰:“……雖然算不上什麼好辦法,但算得上一個好消息。”
他看了看手表:“距離我們進入昆蟲館過去了兩個小時,現在孵化箱裡的獵手都被蜘蛛吃了,也就是無論我們救不救援,6小時後,淳於哥他們都能安全醒來。”
講解員慌忙把孵化箱蓋上,大聲喊:“不行!”
他聲量很大,著急得磕磕巴巴:“你你、你們已經答應幫我驅逐蜘蛛了,怎麼可以反悔?”
安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前輕輕噓了一聲:“冷靜點,我們可從來沒答應幫你,這句話我都說第二遍了。我的意思一直是,想要我們幫你,先把人放出來。”
講解員哭喪著臉:“把人放出來你們跑了怎麼辦!你們耍我怎麼辦!”
安翰有恃無恐:“孵化箱裡關著我們的最強戰力,而且巨蛛和獵手都沒了,所以我是一點不擔心他們在裡麵會受到傷害。而且既然睡滿8小時也能全身而退,那我們根本沒有後顧之憂,有什麼好騙你的?”
講解員被噎得無話可說。
許遂扯扯講解員的袖子,好心提醒:“彆想了,你腦子轉不過來的,按他說的做吧。”
講解員抽抽搭搭地再次掀開了孵化箱的蓋子,朝看不見內容的箱中揮灑了一些看不見的粉末。
不等眾人詢問,他就自行講解了起來:“這是我們族群內部溝通交流時使用的信息素,雖然你的同伴大概率不會使用,但沾染上我族的信息素後,這個夢境會將他們識彆為獵手。”
他合上箱子:“被識彆為獵手會有一些優待,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操作,也不清楚會有什麼後果,但誠如你們所說,他們在夢裡總歸也不會發生更糟糕的事了。”
“我能力有限,連織夢都還是拜托了蝴蝶。所以隻能給他們傾斜夢境權限,怎樣醒來還是得靠他們自己。”
他抓住安翰的胳膊,眼裡蓄了一包眼淚,可憐巴巴地說:“接下來的時間,求求各位幫我找一下偷渡的蜘蛛吧。它不是我催眠的獵物,在夢境死亡就會在現實醒來,現在肯定在館裡四處捕食!”
……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