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節目製作中心,明麵上隻是一家設立在文化產業園內的平平無奇傳媒公司,實則是杜景休為他的怪物工廠扯起的幌子。
就和當初的第五醫院一毛一樣。
淳於隱隱感到杜景休似乎是在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編織一張巨大的網,看起來沒有章法,其實背地裡都有所關聯。隻是現在得到的這些線索太過分散,他根本無從得知最後這張網在收攏後會捕住什麼東西。
“杜景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淳於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當然,這句話並不是問劉哥的,畢竟劉哥隻是這張網中最最微不足道的一個部分,他甚至可能都不清楚這個公司背後還有聯盟和杜景休的存在。
劉哥不敢作聲,縮在紅圈裡乖順得像隻鵪鶉,常年混跡職場的人精屬性讓他知道,不該問的彆問,尤其剛剛他已經作死地反問了好幾遍,這次他是打死也不敢張嘴了。
淳於略感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將視線移回眼前的劉鵪鶉。
倀鬼是很可惡的鬼怪,不能說三觀扭曲,隻能說毫無道德。
舊時,倀鬼都來自死於猛虎的人類,但他們作為利爪之下的受害者,死後化為倀鬼卻反過來幫助猛虎誘捕人類,將曾經的人類同胞獻祭給猛虎,從受害者轉變成加害者。
演化到現在,已經不止猛虎會生出倀鬼,與虎沾邊的很多鬼怪也都學會了催生倀鬼的本事。
淳於心中已有了猜測,但還是向劉哥繼續確認道:“你所說的‘老板’,你親眼見過嗎?”
劉哥點點頭:“見、見過幾次。”
“是一隻貓。”淳於說,這句話卻並不是疑問,而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劉哥一驚:“你怎麼知道?!”
“果真是她……”淳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起身離開舒服的沙發,走向紅圈:“大概因為,我們是老熟人吧。”
劉哥縮得更小了,幾乎不敢站直,佝僂著背,討好諂媚地笑著:“您認識老板,那、那您何必來為難小的,我就是個小角色,屁都不算的那種,您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去問老板嘛。”
淳於開始回收正在低空盤旋的符籙,他摘下其中一枚,紅色的光圈立馬便黯淡了許多。
劉哥嚇得幾乎要哭出聲:“大哥!大哥你彆收啊!我吐了這麼多機密,你把圈撤掉了我肯定會死的!”
“你該吐的都吐完了,隻要從現在開始保持沉默,撤掉紅圈也不一定會觸發合約的禁製。我還有旁的事情要做,東西不能留在這裡。”
“可、可萬一合約禁製是持續性生效的呢?!”
“你得相信,其實也有很大可能,合約不會一直盯著你。”
“可我賭不起這個萬一!”
“啊…這樣,那就有點遺憾了。”
“不要啊!”
……
叩叩叩
正在屋內兩人忙著扯皮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淳於和劉哥同時停下了掰扯,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門口。
“誰?”淳於問。
“爸爸,是我。”門外響起快樂的聲音。
淳於麵無表情地轉身,快步走了過去,打開房門:“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