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匣子一旦打開,心裡的話便是傾瀉而出。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房間也沒有什麼能入口的酒,我就想著乾脆去爸爸的酒窖裡隨便揀一瓶。”
“可推開門,竟然發現……”
耿勳插嘴:“池仲梧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但人還活著。”
“你怎麼知道?”池念驚訝。
“一般來說就是這麼個劇情。”耿勳低著頭嘰裡咕嚕。
池念沒聽清:“什麼?”
耿勳挺起胸膛,一臉嚴肅:“當然是因為我們警方掌握了一些暫時不便公開的線索。”
“難怪。”池念被糊弄住了。
她繼續說:“我發現爸爸倒在地上,當然第一時間是想要救他……正在這時,卞澍忽然打來了電話。哦對了,他是來求和的,我們之前拌了嘴,所以我才鬱悶地去喝酒。”
“平時我們有什麼矛盾,都是他來哄我,我氣性雖大但不會端著太久,一般他打過來的電話都會接。”
“我和他說,我看到爸爸昏倒在酒窖裡,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勒痕,應該是受到了歹人的襲擊,我讓他趕緊帶人過來救援。”
“可……可卞澍讓我先不要聲張,他說,需要我拿一個主意。”
耿勳很配合地追問:“什麼主意?”
“他說”池念閉上眼“爸爸最近和龔順仲槐打得十分熱絡,他得到消息,爸爸準備重新調整遺囑……”
“調整遺囑?”耿勳揉揉太陽穴“你們豪門大案果然逃不過這一個套路。”
池念沒有受到耿勳的乾擾,繼續說:“卞澍說,新的遺囑對我極為不利,但如果爸爸在調整遺囑前就……就死掉的話,那麼我就能按照先前的遺囑,順理成章地拿到我應得的池家財產。”
“等等”耿勳若有所思“池卞澍有跟你透露他的消息是從哪兒來的嗎?”
“沒有,我也沒有問他”池念微愣“但我想,應該就是金池事務所裡較為相熟的律師吧。”
“池大小姐,你對你丈夫未免也太過信任了吧。”耿勳忍不住吐槽。
池念低下頭,手指尖輕輕攪動著衣角:“我總是覺得,我是他在池家唯一的依靠,而且……”
“而且你覺得,他對你是有感情的。”耿勳幫她說道。
池念點點頭。
耿勳歎了口氣:“您繼續說吧。”
“他說爸爸本來就受到了攻擊,勒脖子,這歹人明顯是奔著要命去的,因為他命大才隻是陷入昏迷。我這時候下手,隻不過是讓他回歸他該有的命運軌跡上。”
“萬一爸爸醒來,察覺到自己處境危險,聯係律師加快了更改遺囑的速度,我們就全完了。”
耿勳問:“你下手了?你也掐了他?”
“沒有”池念弱弱否認“我不敢,雖然我和爸爸關係不好,但終究還是無法親手殺了他。”
“所以你做了什麼?”
“我……”池念嘴唇發抖“我把他塞進了保潔車的垃圾箱裡。”
“什麼玩意兒?”耿勳被她的操作搞懵了“你把你爸當不可回收垃圾扔了?”
“不是”池念解釋“船上的垃圾會直接倒進海裡……”
耿勳無語了一秒:“所以最終你還是決定殺了池仲梧。”
池念愧疚地捂住臉,開始抽泣。
“好了好了,還沒到哭的時候,事情還沒說完呢。”耿勳翻看著手中的資料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