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戒撓吧。”
戒哭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師兄說的撓,是百折不撓的撓麼?”
“不是,是百癢不撓的撓。”
“哦。”
花倚樓還在撓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撓也不是,不撓也不是。
朱蕭索心裡倒是暗暗附和戒奇:
“這戒奇起法號,還真是得了他師父釋坑蒙拐騙的真傳啊。”
最後,花倚樓作為小師弟,法號“戒撓”,加入了空相寺。
送走了花倚樓,朱蕭索獨自冒著雪趕回了叩仙邑。
但是他沒有回到朱家。
而是叫上沈馬,去了關押苟運的地方。
一進門,朱蕭索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守在屋前的雪地上。
“見過朱家主。”
朱蕭索點頭:
“沈卓,好久不見了。”
“是。”
“你怎麼在這裡?”
“給苟捕令的住宅做看守。”
多年不見,沈卓的話還是那麼少。
朱蕭索再問下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問明白。
沈馬接話道:
“因為苟運之前精神失常,打傷了好幾個捕快,所以沒有人願意來做看守工作。沈卓就辭掉衙門捕快領班的工作,過來看門了。”
話裡話外,也是透露出了一股無奈。
“你來了多久了?”
“八個多月了吧。”
朱蕭索撣了撣沈卓肩上的雪,笑著問道:
“沈卓,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捕快領班不乾,改行過來看門了?”
“苟捕令的安全,比當個捕快領班要重要。”
“因為苟運對你有恩?”
“不。因為朱家主對沈家有恩。”
沈卓的這句話,倒是出乎朱蕭索的意料。
他連連點頭。
就連沈馬也沒有想到,沈卓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沈卓的話不多,但不是個傻子。
他不善經營,卻明辨恩怨。
不知不覺間,需要自己嗬護的弟弟,已經有了成熟的思考了。
沈馬忽然意識到,這些年自己有些安逸慣了,許多事情腦子裡的弦已經鬆了。
這次,倒是讓沈卓給他提了個醒。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以朱蕭索對沈卓的了解,他是個懶於去鑽營的人。
有什麼說什麼,有什麼做什麼。
是一個內斂的直人。
在今日之前,沈卓已經淡出了朱蕭索的視野很久了。
今天再次相見,仿佛當年在空相寺外第一次相見那般。
依舊讓他眼前一亮。
朱蕭索麵色和煦道:
“如果我朱蕭索不早夭,沈家在你兄弟手中,應該能興盛百年有餘了。”
沈卓並沒有聽懂什麼意思。
但是沈馬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這是要給沈卓開脈丹的信號。
立刻按著沈卓的腦袋行禮:
“謝家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