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國聯軍侵清,兵分兩路直撲中原。
北方一路平坦,鮮有高山峻嶺,不列顛國、高盧國、艾諾利亞國、咪唎堅國、普魯士國組成的北方聯軍勢如破竹,拿下或明或暗大大小小的軍閥、賊寇,直至在薊北關與清軍對峙。
而莫斯科大公國、倭國、奧地利帝國組成的南方聯軍,因事先賣出許多《圓桌協議》,包藏禍心的軍閥、世家早已轉移了軍隊,即便山形陡峭、依山傍水,也沒有阻擋聯軍的步伐,反而讓聯軍一路高歌,擊敗清廷的倉促抵抗。
比北方聯盟更深一步,停在常南關。
破了常南關,清廷便無險可守,南方聯軍可一路南下劍指清廷首都巨闕城。
任發一言不發,攥著報紙的手指泛白,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樓大龍一同回了任家鎮,那份報紙他已經看過,勸慰道:“阿發,我們能做的都做了,這不是我們的錯,是那些貪婪的高官、昏庸的清皇。”
“我們明明把消息傳遞給了奉天巡撫。”
“他們收了錢,才肯聽你我一言。”樓大龍嗤之以鼻,嘲諷道:“你想想為什麼那些夷人毫無阻攔的,便來到常南關下。”
“恐怕,奉天巡撫也是個生意人。”
“像咱們這樣的人少嗎?沒有一二十個,七八個總會有吧。”
“你看那些夷人開過一槍、放過一炮嗎?”
“那些夷人恬不知恥的拿一份傷亡報告向清廷索要巨額賠償。”
“清廷同意了,隻要南方聯軍願意退軍。”
“可笑的是,那份報告的傷亡原因,士兵因地形不熟,崴了腳!”
……悲憤…切割線…
戰爭的來臨,讓偏僻的任家鎮湧來更多的難民。
樓大龍、任發對此視而不見,築一道高牆,守住一畝三分地,隔開難民。
兩人每日都坐在一起喝茶,看著每日晨報,眉宇間便會烙下一絲憂色。
按下手中的小紙條和信封,任發揉了揉眉間。
任家作為傳承百年的新族,自然不止他一脈,紙條上傳遞著各脈的近況,有乘勢而起的支脈、也有杳無音信的支脈。
也是他們兩人佐證信息真偽以及各大勢力動向的情報來源。
八千人的錢糧、武器,不被清廷、夷人察覺是小小的任家鎮能夠做到的?
局勢愈發糜爛,北方聯盟攻破薊北關,屠城三日,威懾清廷。
再次揮兵南下,所過之地,守將聞風喪膽,皆舉城而降,北方聯軍兵臨定北關。
定北關地處清廷腹地,重兵把守,雖無險可守,卻是天下第一雄關。
城長八百米,西麵寬,東麵窄,略呈梯形,城關有東西二門,其上各築有關樓一座,門內北側,均有寬闊的馬道,直達城頂。
東西二門皆有甕城回護,甕城門頂各建有單層三間式閣樓一座,
西門甕城外有道長方形的重關,高度與關城相同,厚達二十米。
北方聯盟不敢繞過定北關,隻能正麵死磕。
與之相反,南方聯盟在常南關外遲遲沒有進展,三國輪流主攻,拋下一地的屍體,寸功未進。
但一封求救信卻送到了任發手上。
常南關守城副將任長的私信。
清廷在十天前象征性的送來最後一批物資後就讓他們自籌。
本該三千噸的糧草,隻有十車!
十車!
一人一口都不夠分!
常南關斷糧七日之久,守軍不足一萬。
他知任發手中有糧有人,不求帶人來援,隻求幾日口糧,讓將士們能多支撐幾天,混個半飽好死在刺刀見紅上,而不是活活餓死。
“你怎麼想?”
樓大龍一目十行,看完求助信,看任發咬緊牙關,臉皮抽動,思想做著鬥爭,沉吟不語。
幫,意味著暴露,一家老小都逃不過事後清算。
不幫,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