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鬆,當屬四目道長最為誇張,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眾人有說有笑的,氣氛正熱,橘貓冷不丁的說道,“既然禮成,小生也要回了。”
九叔站起身,驚訝道,“貓先生不多留幾日?”
“不了不了,路途遙遠。”
橘貓拱手告彆,“小生還想趕回去過個好年。”
“也罷,貓先生慢走。”
眾人站在義莊門口,目送橘貓登上轎子,啟程離開。
寒風中,一刻鐘過去了。
轎子還沒走到林子,橘貓探出頭還在打著招呼。
眾人麻了,就連一向笑眯眯的多寶道人都掛不住了,笑容僵在風雪之中。
手像個鐘擺,機械的擺動著回應。
許仙算是明白,橘貓為什麼會走一個月了。
他甚至擔憂,它們能在年前趕回家嗎?
將雜緒拋之腦後,一個月半個月前的事兒了,不想了。
沒聽到蔗姑催促嗎?
不信?你聽,“愣那兒乾嘛,年貨不用備嗎?”
蔗姑揪著許仙的耳朵,一路“哎哎哎”的被拉出了門。
九叔正等著,文才也在,都換上了新衣,要去鎮上買年貨。
“喵~”
肥貓也在,在蔗姑的菜籃子裡。
許仙揉著通紅的耳朵,看著九叔、蔗姑的背影,溫暖一笑。
耳畔就傳來文才賤兮兮的聲音,“被教訓了吧。”
“你站院子裡想什麼呢?”
“要你管。”
往文才脖子裡塞了一把雪,許仙傲嬌的跑路。
“啊——”
“師弟!”
“站住…!”
九叔哂然一笑,徒兒又打鬨起來,在風雪之中還能率真。
年輕真好。
正感歎,臂彎滑來一隻胳膊。
低頭一看,蔗姑狀若無事的挽著九叔。
九叔搖頭失笑,也沒有在意。
他想來這一年,屬今日笑的最為開心。
而蔗姑更為開顏,像偷吃了肉的小狐狸,步子都雀躍了。
啪——
“不是我乾的,是文才。”
許仙連忙撇開關係,指著身後追來的文才潑著臟水。
“不是,我沒有。”文才一臉恐懼的連連擺手。
一把抹掉臉上的雪渣,蔗姑冷著臉,鬆開九叔大吼道,“兔崽子,彆跑。”
文才、許仙一驚,一同跑步逃命,蔗姑在後麵窮追不舍。
整得九叔不得不加快腳步,到最後一臉黑線的跑了起來。
心中憤憤不已,兩個逆徒!!!
不多說,熱鬨的任家鎮出現四個風塵仆仆的人,一男一女兩少。
年集裡賣著各種小玩意兒的商販,人流擁擠,熱鬨非凡。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擠在小小的街道,撞了照麵,笑嗬嗬的打躬作揖。
常見的耍猴兒,打把式賣藝的,吹糖人、賣布頭兒、砸牛骨頭數來寶等等,看的眼花繚亂。
擠著擠著,竟有拉洋片兒的,和皮影戲有些類同,新奇玩意兒劃拉了一大片人。
絕了文才、許仙鑽進去一觀的念頭,跟在九叔身後,來到一處老人家的攤子。
擺著黃、綠、紫三色春聯,少有人家光顧,老人家嘬著旱煙也不吆喝。
見到九叔,他連忙起身,“九叔來了。”
“福伯近來可好?”
“好,好的很。”福伯點頭回應,笑嗬嗬道,“還是老樣兒。”
“麻煩了,福伯。”
“不麻煩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