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苦聽見這話,感覺客芷座心裡有一些淒苦,生怕他想不開去跳雲裡江,導致自己的解救,變成了多事,趕忙相勸,說:“當初的事情,是當初的事情,當初哪裡能預料到以後?我們這些人當初毫不猶豫地走上戰場,心裡想到的,隻是國仇家恨。”
“想到的,隻是早一些把外敵趕出中國,就算曉得以後會發生現在的狀況,以我們的性格,也是要走上戰場的,拯救民族於危難,是雲裡縣每一個村民的責任。”
“還有,我想說,跟那些死去的人相比,我們畢竟多看了幾個太陽,多看了幾個月亮,多吃了幾碗米飯,現在你受了很大的委屈,記在心裡可以,計較,就沒有這個必要了,畢竟,生活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人嘛,總要往好處想。”
前文說,周寒苦因為擔心老婆挨餓,他到飯店裡去偷東西給老婆吃,被人抓到茶馬石那裡,被吊打了以後,茶馬石把他送到雲裡縣憲兵連,緊接著,雲裡縣憲兵連長把他送到前線部隊,參與對敵作戰。
現在周寒苦把自己的被迫參戰,說成是自願參戰,客芷座不曉得內情,還以為周寒苦所說的是實情,退一步說,就算是曉得實情,以客芷座的性格,他不但不會把事情說破,相反,他會拿敬佩的目光,去看待周寒苦。
客芷座聽了周寒苦的話,在心裡讚同這種說法,心裡的惱怒很快平息下來,他以民辦教師兼李刀磨完小校長的身份,儘最大的力量,去教化村民,以及村民的後代。
客芷座不曉得,在他眾多的弟子中,有一名學生,後來成為小說作家,小說作家在工作之餘,點燃一支又一支劣質香煙,淒苦地坐在電腦麵前,寂寞地敲打出一串串細腳伶仃的漢字,用漢字去表述學生對老師的愛戴,去表達他對毅然走向戰場的李刀磨村民的崇敬,他感覺自己汙濁的心靈,在創作中得到了淨化,得到了升華。
客芷座去做雲裡縣政府參議員,幫忙楊裡梅出謀劃策,絲毫不敢懈怠,抗戰時期的雲裡縣,繁忙而緊張,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也發生,政府工作人員疲於奔命,清苦的生活,跟高強度的工作似乎已經脫節,二者形同陌路,互相粘連,又互不相乾,把人搞得疲憊不堪,吃飯不香,睡覺不寧,喝水無味。
阿碧帶著孩子,跟客正道居住在租來的兩間屋子裡,兩間屋子顯得狹小而潮濕,現在,阿碧又懷上了,說:“芷座,我又懷上了,種種跡象表明,我這一次懷上的,可能是一個女兒,你喜歡女兒嗎?”
按照李刀磨村民的說話,懷孕的女人,走路時如果兩腿夾緊,喜歡吃酸東西,懷上的可能是兒子,否則就是女兒,阿碧先前喜歡吃酸的東西,果然生了兩個兒子,後來她不喜歡吃酸東西,走路時兩條腿鬆開,果然生了一個女兒。
現在,阿碧又懷上了,她依然不喜歡吃酸東西,甚至有一些厭酸,自我認定這一次肯定會再生一個女兒,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聲音顫顫的,生怕老公聽了不舒服。
客芷座喜歡兒子,同樣喜歡女兒,說:“生下什麼,養什麼,女兒不會爬樹,更好養一些,你以後想生女兒,隻管生,生兒子,或者生女兒,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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