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刀磨村民不感到悲痛嗎?真的不因此而感到悲痛嗎?他們不但悲痛,而且十分悲痛,甚至萬分悲痛。
抗戰取得勝利以後,阿蘇塞回到了李刀磨,他曉得李天明戰死在木山以後,大哭了幾天,她約起另外幾個女人,抱起刻有村裡六名青年名字的石碑,互相攙扶著來到石門山,走向石門山舍身崖,站在舍身崖突兀的一塊石頭上。
她們的腳下是石門穀,是萬丈深淵石門穀。
石門穀裡,雲霧彌漫,流水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仿佛千軍在廝殺,仿佛萬馬在奔騰,有雷霆萬鈞之勢。
阿蘇塞用留戀的目光望著天空,另外幾個女人也用留戀的目光望著天空,她們知道,這個世界很快就會跟她們旡關,她們決心以死亡的方式,去維護她們對愛情的尊重。
她們的行動,引來兩隻杜鵑鳥,兩隻杜鵑鳥站立在舍身崖旁的一棵杜鵑樹上,鳴唱起哀婉的歌謠。
就在阿蘇塞和幾個姐妹,即將跳下石門山舍身崖之時,李雲博趕到,畢摩趕到,畢摩用手招引她們回頭,他的嘴裡,念念有聲,那聲音仿佛磁鐵,把幾個女人的心緊緊地吸住,把她們的人緊緊地吸住,她們仿佛被施了魔法,緩緩回頭,離開了舍身岸,隨李雲博和畢摩,緩緩走下石門山,緩緩走向李刀摩。
過後,李刀磨村民來到石門山穀,找到了那塊刻有李刀磨六名青年名字的石碑,石碑雖然受到損傷,但是損傷不算十分嚴重,村民把石碑交給客芷座保管,而客芷座因為保管石碑,後來遭到批判。
李刀磨村民帶著阿蘇塞等幾個女人,來到李刀磨本主廟,從普光寺請來兩個和尚,給死去的六名青年念經,幾個從黃李樹趕來的道人,給六名青年敲了叮當,做了道場。
畢摩提議把石碑埋掉,客芷座不同意,說“這塊石碑是一個物證,證明李刀磨村民參與過抗戰,證明李刀磨村為抗戰做出過巨大貢獻,還做出過巨大犧牲,這塊石碑,是教育後代的重要物證。”
客芷座沒有想到,這塊石碑,後來竟然成為李刀磨村民的罪證,石碑被砸成粉墨,許多村民被批鬥,客芷唐被批鬥許多次,如果不是平太周寒苦及時出現,客芷座難說會死在批鬥會場。
太陽滴血,山河落淚。
太陽滴血,山河落淚啊!
俞琴看到依洛非常懂事,她的心裡,是十分的疼愛依洺,她在心裡想,等到兒子回來,我要再一次為他們請客,再一次為他們大操大辦,哪怕因此增加一些生活負擔也無所謂,好兒媳值得好生對待,值得好生愛護。
說;“阿妹,天明很快就會回來的,現在你回去吧?身體要緊,沒有好身體,等到天明回來,他會怪我們的。”
俞琴叫依洛回去,是指回到李刀磨私塾,是想叫依洛到那裡去等候李天明,如果李天明回來,勢必會先回到私塾,依洛就可以在第一時間見到李天明。
俞琴叫依洛養好身體,一方麵是婆婆愛護兒媳婦的一種表現,另一個原因是女人隻有身體好,才能把懷上的孩子順利地生下來。
俞琴不能為李雲愽生下孩子,但是,她希望李家兒孫滿堂,這不僅是一種情愫,更是一種責任。
依洛希望李天明能儘快回來,如果李天明不回來,永遠不回來,她也願意做俞琴的兒媳婦,有歸宿總比沒有歸宿要好一些。
從此時此刻開始,依洛已經把她當成俞琴的兒媳婦,她已經堅定了這種想法,堅定了這種意誌,哪怕獨守空房,她也願意。
依洛走了出去,蹩腳羅突然發覺自己再不走開,或許會引來一種無趣,她在依洛離開以後,站起身,向李雲愽和俞琴道了彆,走了。
俞琴望著走出去的蹩腳羅的背影,說“這女人真是蹩腳,自家的麻煩事成堆,卻來管我們家的事,真是弄不懂。”
李雲愽笑了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性格,蹩腳羅愛管閒事,就叫她去管好了,我們犯不著去跟她計較,俗話說,各人過各人的生活,你犯不著為這種女人去生氣!保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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