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爾眉頭一挑。
哎喲嗬?砸場子來了?不在阿拉伯和安納托利亞圈地自娛,跑到奧地利的天主教教堂念對家的經書像話嗎?
一股爭強好勝的鬥誌自心底油然而生。
他清了清嗓子,邁著鏗鏘的步伐走到黑鬥篷男身邊,俯身陪他一起看書。
十分鐘後,羅貝爾麵色古怪地直起身子。
經文沒什麼特彆的,無非先是讚頌主的全知全能,呼籲世人信奉唯一正確的先知,順帶著將諸多條條框框的道德條文化、正式化。
令他尷尬的地方在於,這本異教徒的經書,刨去把真主換成上帝,在男女婚姻觀念上與聖經截然不符,其餘部分幾乎和聖經如出一轍,頗有種根出同源的感覺。
最令他費解的是,這本經書使用的是標準的拉丁文字。
就在羅貝爾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鬥篷人忽地從背包中取出一塊方布,鋪在地上做起了羅貝爾沒見過的禮拜儀式。
鬥篷男似乎終於發現了身旁的羅貝爾,他慢慢合上經書,深邃的眼瞳對上羅貝爾笑嘻嘻的臉龐。
“咳咳。”羅貝爾把拳頭放在嘴前咳嗽了兩聲,“這位異域的朋友來我們的教堂,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羅馬正教呀?”
鬥篷男沒有言語,起身就要離開。
“哎哎哎,彆走嘛。”
羅貝爾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熱情地呈上一本嶄新的藍皮聖經:“這位朋友,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我希望能跟你講講我們的天父和救主,耶和華的故事……”
“抱歉。”鬥篷男用沉悶的語氣說道,“我隻是想蹭一下貴教的教堂做禮拜,無意了解,打攪了。”
說罷,他行色匆匆地走出大門。
羅貝爾淚眼婆娑,頹喪地收起了自己珍藏的傳教專用版聖經書。
對一個基督徒而言,過一次傳教的癮實在太困難了。
現如今,整片歐洲大地幾乎都沐浴在主的福音之下,巴爾乾的東正教派和阿拉伯的伊斯蘭又不可能接受基督教的傳教。通俗點來說,已知的世界基本被各大宗教瓜分完畢,基督徒最擅長的使徒傳道沒落多年,許多新生代修士連傳教的手藝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曾經有一個傳教的機會擺在我的麵前,我沒有好好珍惜,直到錯過才追悔莫及。
要是哪裡再有個新的大陸可以傳教就好了……
羅貝爾用力甩了甩頭,將失落沮喪拋在腦後。
算了,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奪回維也納,說服負隅頑抗的胡斯派教徒回心轉意,其餘的事情都不重要。
說起來,一天沒見,天河他們又跑到哪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