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窗簾被拉開了。
沒有開燈的房間內,人影錯落。
女人壓抑克製的嗓音就像粘稠甜膩的蜜糖,皎白的月光透過窗戶,映照在女人臉上,襯得那眼角的淚痕清晰反光。
夏眠攥著手,趴在窗沿哼哼唧唧地哭:“梁嶼川,你這哪有一點病患的樣子?”
“病患?”梁嶼川仰著頭,閉著眼,神情沉溺,“一點皮外傷而已,算哪門子的病患?”
夏眠呶呶嘴,沒做聲。
她不吱聲,梁嶼川又睜開眼,伸手過來捏她的耳垂:“在想什麼?”
夏眠道:“在想你不愧是你媽媽嚴選優生生下來的,壯得跟頭牛一樣。”
誰家好人背上一大片脫皮紅腫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劇烈運動啊?
而且一動還動個沒完。
也就梁嶼川了。
夏眠暗暗思忖著,等上班了要不去找個男科的同事問問,問問梁嶼川這情況到底正不正常。
按照她學過的來說,他是絕對不正常的。
遠遠遠遠超人均水平。
真的太超過了。
梁嶼川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笑:“那你喜不喜歡?”
夏眠扭頭看他:“你們男的怎麼都愛在這種時候說這句話?”
梁嶼川整個人一僵。
他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抓著夏眠的胳膊問:“你還聽哪個男的說過這句話?”
夏眠眨眨眼:“剛剛林子裡那個男的。”
梁嶼川表情一頓,嗤地輕笑了聲。
他沒說話,隻是張開大手揉了揉夏眠的腦袋,然後才道:“夏小眠,你不專心,在我懷裡還顧得上偷聽彆的男人說話。”
夏眠拍掉他的手,理直氣壯:“我沒偷聽,是他們聲音太大了。”
是真的聲音大。
夜晚的森林本來就很寂靜,動靜很小的魚蟲水聲都能聽清。
更彆提人說話了,而且他們還完全不壓聲音。
全程都用正常或者正常偏大的音量,隻要不是聾子都能聽見。
夏眠回憶著道:“那個男的好像還想跟你比。”
梁嶼川“嗯”了聲。
夏眠回頭:“你也聽到了?”
梁嶼川點了下頭。
夏眠道:“我就說我沒聽錯,那個男的果然是想跟你比。”
那時夏眠整個人渾渾噩噩,那倆人說的話她根本不往腦子裡去。
但最後的時候,那個男生實在話太多,且一直在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