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步跑過來的安室透也隻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卻不見任何人影。
[雲先生,您要去哪兒?]
“與星河赴約,與夜風合唱。”
總歸,在這幾個爆發性病症開始時,找個不會有人找到他的地方。
[…啊?]
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的小天道撓了撓頭,瞥了一眼還在運行的服務器。
這東西應該沒壞吧?
·
此刻已是傍晚。
落日的餘暉將天空染成夢幻的澄粉色漸變。
身形瘦弱的青年快速的越過各個樓頂,藍黑色的披風在他身後被風揚起,像是張開的雙翼。
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什麼黑色的鳥雀飛過。
“咳咳咳……”
落到一處天台的雲閒鶴低聲咳嗽了一會。
掃了一眼身體狀態欄上的那個‘弱柳扶風’,慢慢吐出一口氣。
係統上的開始時間還有十秒鐘。
魔法師屈膝坐在了天台上,順手從口袋裡抽出一條手帕。
【懲罰開始。】
先是胃痛,緊接著是喉嚨裡攀附上來的癢意。
雲閒鶴麵無表情的看著腳下亮起的萬家燈火,抬手用手帕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漬,低聲咳嗽了起來。
耳邊傳來奇怪的嗡鳴,頭暈接踵而至。
身形單薄的青年半弓著身子,一隻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
但很快又因為痛覺超敏而鬆開了手。
全部病症安插完成,雲閒鶴喘著氣緩和了一會。
他從披風裡摸出兩片止痛藥塞進嘴裡,
隨後半仰起頭看著天邊逐漸亮起的星星,開玩笑似得吐槽道:
“如果我們之中選一個最容易生病的人,那一定是幽靈了。咳咳咳、”
風撕扯著勇者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像是要將他拖拽到剛升起的黑夜之中。
好奇的白鴿降臨到了這處天台,微歪著頭打量著那個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去的身形。
剛亮起的月光模糊了他的單片眼鏡,
配上白色禮帽帽簷的遮擋,讓人看不透他眼底的神色。
察覺到有人造訪的勇者微微偏頭,在看清是怪盜基德時,輕帶起一抹笑:
“夜安,怪盜先生。”
風揚起對方黑藍色的頭發和兜帽。
看清對方被紗布纏住的雙眼時,怪盜基德邁步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朝對方走近了幾步。
剛才那一句話雲閒鶴沒有做掩飾,用的自己本來的聲音。
原本聽清的怪盜基德還有些遲疑,
總覺得對方的形象和自己記憶裡的勇者哪哪都對不上號。
不過對方上次送了他一塊高科技隱身鬥篷…
所以易容這樣的事情,對方就算會他也不覺得稀奇。
“夜安。”
“怪盜先生也是來欣賞夜景的嗎?”
勇者再次變換回魔法師的聲線。
在天台邊站定的怪盜基德順著雲閒鶴的視線看向星空。
半晌後他有些試探的喊了一聲:
“勇者先生?”
“不,現在在你麵前的,是魔法師幽靈。”
得到回答的怪盜基德笑了笑,順勢跟著在天台邊緣坐了下來。
“那麼,魔法師先生需要幫助嗎?”
顯然,怪盜基德看到了雲閒鶴手上沾血的手帕。
他上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對方就是高燒不退的樣子。
大概是抱著不想麻煩彆人的想法吧。
當時的雲閒鶴竟然騙他,自己一個人偷偷躲了起來,結果差點昏倒在樓道裡。
一旁的雲閒鶴顯然也想起自己與對方初遇時的那場經曆,低聲笑了出來。
但很快又被咳嗽聲取代。
怪盜基德看著咳嗽的都直不起身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想要替對方拍了拍背。
“今晚的風太大了,你、喂?!”
眼疾手快的拽住對方倒下的身形。
怪盜基德拖著雲閒鶴往後退了兩步,徹底離開天台的邊緣。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被自己扶住還在咳嗽的人,又看了一眼自己帶著手套的手。
自己剛才有用那麼大力嗎?!竟然把人拍下去了?!
一定是對方沒坐穩吧?!
【叮,‘眩暈’結束。】
總算覺得腦袋不疼的雲閒鶴晃了一下頭,借著怪盜基德的手臂站起身。
發乾的唇瓣沾著血,刺眼的色澤襯得本就泛白的臉色更加不佳。
“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雲閒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怪盜基德還是看出了對方身上的抗拒。
敏銳的嗅到對方身上的花香的雲閒鶴往後退了半步:
“怪盜先生身上還隨身帶著花嗎?”
“嗯?一點小小的道具而已。”
說著怪盜基德打了個響指,一朵漂亮的紅色玫瑰出現在他指尖。
講道理,要是平常,雲閒鶴一定會鼓掌誇上一句。
但是他現在、花粉過敏……
“啊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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