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雙方逐漸僵持不下。
正當諸伏景光想默默退出、去包裡拿預備的配槍時,他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快速落到了不遠處道路旁的樹杈上。
轟隆——
驟然響起的雷聲和加大的雨勢完美掩蓋了對方落在樹乾上時發出的聲音。
諸伏景光麵不改色,
儘量穩住自己的表情不讓對麵顯然已經在崩潰邊緣的道協正彥發現端倪。
注意到這一點的自然不止他一人。
橫溝警官和那位便衣瞳孔一縮,死死的抿著唇才沒讓自己出聲。
小蘭和園子在看到那麼大一團白影落下來時,幾乎將其誤認為鬼魂,險些尖叫出聲。
就連京極真都忍不住多掃了一眼。
沒想到這人看起來那麼弱,身手卻、很可能在他之上。
而柯南原本焦急的心情在看到雲閒鶴輕飄飄的落到草地上、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時,就已經平靜了下來。
穩了。
收斂了身上氣息的勇者此刻像是白色的幽靈,
一步步、靜悄悄的朝著道協走過去。
不管是不是認識雲閒鶴的人,
目睹了這一刻的旅店裡的遊客都下意識閉緊了自己的嘴,
甚至還空出手捂住了周圍的小孩子的嘴巴。
以為自己的恐嚇有用的道協正彥笑得猙獰,將刀子貼在那個女子臉上:
“看到沒,就是那個褐色頭發的女孩子,如果你死了、”
“還是你先走一步吧。”
“什麼、呃!”
手臂被抓住的瞬間,後頸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雲閒鶴將道協拿著刀的那隻手拉到安全的範圍內,看著已經昏倒的人,說了一句:
“廢話真多。”
獲救的女子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人群歡呼,小孩子撲進她的懷裡。
稚嫩的聲音和溫暖的感覺讓這位母親逐漸回神,隨即痛哭流涕。
雲閒鶴隨手將手裡的犯人交給那位出示了警官證的便衣。
正當他想跟諸伏景光他們打招呼的時候,一旁的橫溝警官看著他嚴肅的說道:
“太危險!”
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的雲閒鶴瞪圓了眼睛,像極了一隻受驚的貓貓。
遠處剛走過來的諸伏景光心下一咯噔。
果不其然,
剛才還麵無表情、看起來冷酷無情又強大的勇者瞬間就落下了眼淚。
“抱歉…”
即便是還在下雨,但離得這麼近,橫溝警官還是能看出對方的眼淚和落在臉上的雨水的區彆的。
沒想到自己一嗓子把人吼哭了的橫溝警官愣住了。
他看著怯生生(?)後退了半步、臉色好像都白了一點的少年,心裡的罪惡感噌噌上漲。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歹徒手裡有刀,即便你很厲害,也不能那麼莽撞的衝上去。”
被雨水糊了眼睛、導致眼睛有點疼的人淚水是怎麼都止不住。
雲閒鶴用手帕胡亂的擦了兩下,朝橫溝警官笑了笑:
“我明白。”
橫溝警官看著強顏歡笑的少年,隻覺得心臟被長矛叉穿了。
這種愧疚是半夜睡到一半都會坐起來給自己兩個嘴巴子,說一句‘自己真該死啊’的程度。
對方好心見義勇為,自己竟然把人嚇哭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吼你的、你、你身上有沒有受傷的地方?需要救護車嗎?”
“???不用,我很好,沒有受傷。”
看起來病殃殃的雲閒鶴果斷拒絕了橫溝警官的提議。
剛走過來的柯南看著眼角泛紅、好像是哭了的雲閒鶴,
又看了一眼不斷道歉的橫溝警官,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
“橫溝警官你、欺負閒鶴哥了?”
“我、”
橫溝警官百口莫辯。
你要是說沒有吧,這人確實是自己吼哭的。
要是說有的話、好像又有點誇大其詞、
在看到跟在柯南後麵的諸伏景光時,橫溝警官整個人更是透著一種心虛。
完蛋了,撞到人家家長身上了。
諸伏景光在看到雲閒鶴身上沒有什麼被樹枝刮出來的外傷時,幽幽的鬆了一口氣。
而後直接領著人就往屋裡走:
“這雨冷,小心生病。”
“對對對,你們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