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張臉很看了一會兒,黎安也鬨不清自己到底想怎麼樣。
沒等到黎安答複的時喻終於是再難裝若無其事。
“可以隻看著我嗎?小長官。”
時喻的眼裡多了幾分落寞,捧了他的臉祈求,“在你眼中的,可以隻是我,而非彆的誰,好嗎?”
真是敏銳,在每一個世界都是。
可是……
“我看著的,一直是你。”
可是,我看不懂你。
黎安終於是向自己承認,他從來不曾放下,所以才屢次上當。
“真狡猾啊。”
黎安低頭,由著他捧著自己的臉,垂了眼與他額頭相貼,無奈低喃,“什麼選擇都丟給我,就那麼篤定我會如你所願嗎?”
時喻抿了唇沒說話。
他不知道黎安在說什麼,但卻又莫名的篤定,那是同自己說的話,苦澀與無奈同時在心間蔓延,忍不住微仰了頭,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愛戀的,眷戀著,萬般的情緒在心間,在唇分時化了一句輕歎,“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為什麼痛苦,不知道他口中的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他是否會如自己所願。
輕輕一聲笑,似歎似嘲,“是啊,你不知道。”
時喻很難過,不安從靈魂深處湧出,酸澀難言,唯有緊緊擁著眼前他唯一想抓住的人。
“我不知道曾經的我,你所了解的那個我,曾經做了什麼。但我清楚,現在的我,作為時喻的我,想好好愛你。”
若說先前,他隻當黎安在透過自己看誰,那現在,他無比清楚地知道,他的安安,他的小長官,掛念著的,是那個他所不知道的,從前的自己。
一個,不存在於此世的,他自己。
這樣的念頭很荒唐,但作為一個本不該存在於世的怪物,有這樣荒唐的念頭,似乎一切都剛剛好。
黎安沒有說話,他也說不了話。
世界意誌的介入,讓他很多話無法出口,但他仍然驚訝,時喻竟能從模棱兩可的話中推出這些。
真奇怪啊,從前明明隻會覺得自己是在透過他看彆人的,這次怎麼就這麼篤定呢?
似看出了黎安的疑惑,時喻垂眼在他臉側蹭了蹭,將人打橫抱起,輕輕放回床上,扯了柔軟的被子蓋了他高挽著褲腿的雙腿,擠到他身邊坐著,“想知道我的故事嗎?小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