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2花顏大氣都不敢出,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強裝鎮定地看著他回答:“奴婢惶恐,可奴婢和大公子如此,實在是不合禮法…”
“在這丞相府中,我就是禮法!”衛辭青笑意半點不達眼底,大掌將她的柔荑捏的半點血色也無,笑容越發殘忍:
“你猜我和母親的手段,哪個更狠些?”
這話分明是明晃晃的威脅,哪裡有半點讓花顏猜的意思?
衛老夫人佛麵蛇心,衛辭青喜怒無常,無論哪一個置她於死地都隻是輕飄飄一句話的事兒,一個都得罪不得。
手骨幾乎要被他捏碎,鑽心的劇痛讓花顏眼裡蓄滿淚水,身子都怕得發抖,忙不迭跪在榻上朝他磕頭,幾乎是在哀求:“可奴婢…奴婢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如何能做出如此水性楊花之事?求大公子放過奴婢,放奴婢走吧!”
話音剛落,下顎處傳來幾欲碎裂的劇痛,衛辭青另一隻手死死地鉗製住她的下顎,強迫著她和他對視。
看著她麵色蒼白,眼眶濕潤泛紅的柔弱模樣,衛辭青狹長的眸中閃爍著幾乎病態的占有:“你就如此想回到衛晝然的身邊?!”
冷汗順著花顏的發絲滑落鬢邊,眼淚奪眶而出,她無助又懼怕地看著他,良久才能勉強開口:“守在二公子的院中…是奴婢的本分。”
“好一個本分!”衛辭青不怒反笑,眼底卻是徹骨的冷,他猛地鬆開她,轉身甩袖而走。
轉眼,門口傳來他對行之的交代:“這幾日沒有我的準許,不許她踏出蒼梧苑半步!”
一句話,捏碎了花顏的希望。
花顏像是瞬間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床榻之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早已淚流滿麵。
世事沉浮早已將她打磨的沒了傲骨和氣性,她也時刻謹記自己的本分,願意放下尊嚴與羞恥去勾引二公子。
可她不知自己現在算是什麼,是衛老夫人用來勾引二公子的器具,還是被大公子從彆處強取豪奪來的,關在籠子中豢養的一隻鳥?
其實隻要能讓她縮在角落好好的活,她是豁得出去的,怎麼都是願意的。
偏偏水火不容的衛老夫人和衛辭青如同泰山般壓在她單薄的身軀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傳了哭聲出去,無力感充斥著四肢百骸。
為什麼?
她明明隻想好好的活著,隻想讓家人平平安安地活著,怎麼偏偏就這麼難?!
……
好在從衛辭青中午離開之後,直到晚上,他都再沒來過。
花顏才終於得以喘息片刻。
房間裡沒點燈,香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熄了,靜得隻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她自己上了藥,倒了幾杯茶水喝,又渾渾噩噩地靠在床榻上,能聽見窗外呼嘯作響的風聲,如今快到臘月,想來明日應該會更冷些。
明明身心俱疲,但隻要一閉眼她就會看見老夫人的審問,衛辭青的質問,讓她根本睡不著,也完全不敢睡。
生怕睡過去,又在睡夢中一不小心行差踏錯犯了什麼要命的大罪。
就這樣,她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隻覺得安靜又漫長難熬。
恍惚間,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寒風呼嘯著灌進房間,正迷迷糊糊的花顏冷得打了個寒顫,陡然清醒過來,僵直著身體想要爬起身行禮。
她剛靠上床頭,門口就傳來關門收傘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見桑桑的聲音:“姐姐,你怎麼也不點燈?”
說完,桑桑將房中燈火點燃,讓花顏眼前立刻亮了起來。
花顏瞧見是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心中惴惴不安和懼怕全數消散,柔聲回答:“我乏得很,方才小憩了一會兒,也就沒點了。”
“從昨天到今天,你可是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了,就算要歇息也必須得先吃了飯,喝了藥才能安安心心睡覺。”桑桑瞧花顏醒了,神色都輕鬆多了,先起身將花顏從床上扶了起來,又扶著她在紅木鑲玉圓桌旁坐下。
“我沒什麼胃口…要不算了吧…”花顏想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