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環著她的腰,眼中雜混著一抹悔恨與怨惱,一手輕拍她的後背“很難受麼?是是不是寒冰之障加重了?”
“嗯?”
齊月懵了幾息,才回憶起自己曾對白清謊稱麵色僵冷是修行出了岔子,導致體內生出了寒冰之障,隻得含糊的應了一聲“嗯~”
白清慌亂道“你不是說會慢慢好麼?怎麼突然又加重了?是昨夜那蟒主自爆傷到你了麼?你體內可有暗傷?我不要那株火陽靈葉草了,也不斬景龍了,咱們退賽好不好”
聽到他張嘴叭叭似要說個沒完沒了,齊月煩悶之感又起,伸掌捂住了他的嘴,冷嗔道
“我難受,你不許吵!”
白清輕挪開她的手,小聲喃喃著回應“好,我不吵,我不吵”
齊月抬頭瞥了白清一眼,看清他眼中濃如實質的愧疚與自責,又將頭靠回他胸前,聽他胸口傳出的聲聲心跳。
嘭嘭!嘭嘭!
那麼強健有力,又生機蓬勃!
後背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有節奏的輕拍著,與那心跳一呼一應,像在哄懷中不肯安睡的稚童。
齊月有些不大習慣,略掙了掙。
“彆動,小時候我喬姑母就是這麼哄我的。”白清執拗的解釋道。
話語間,他手上拍哄的動作又輕柔了兩分,齊月懶得再跟他爭辯,也沒再掙紮,最後竟然歪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夢裡,是無儘的黑暗,肆虐的狂風沒日沒夜的穿透著虛弱的幽魂。
幽冥花在黏腥發臭的屍山血海上盛開,隨風翻浪。
低沉的吟唱聲在花海間恍惚響起,嗚嗚咽咽,似真似假,似顯似隱
“獻祭”
“不輪回”
幽魂歪了歪半虛幻的腦袋,在狂風中艱難的挪到一朵幽冥花前,俯下身,將頭側帖了過去。
下一刻,風聲驟停,陰暗的大殿,繚繞的濃霧,堆滿冷灰的銅爐,幾點焚香燼燃
再下一刻,黑暗又現,她扶著崖壁暈沉沉的起身
睜眼,場景卻再次變換!
她饑腸轆轆,眼冒金花。
垂頭往下看,破爛的衣角,露出小腳丫的肮臟布鞋。
往前看,蜿蜒的山間小道。
捂住咕咕作響的肚子,她晃著小腦袋,沒精打采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跳出了一頭焦黃的烤豬,不停搔首弄姿著烤的外焦裡嫩的肥屁股,饞的她忍不住用力抽了抽鼻子。
“好香!”
她滿眼放光,邁動小短腿狂追不舍。
可正當她肉乎乎的小手抓在熱乎乎的豬屁股上時,一根粗壯的藤蔓突然憑空探出,緊纏住了她的小手,讓她寸掌難前。
“豬豬彆跑,我就咬一小口屁屁,真的,不騙你,就一小口”
她用力掰掉纏手的藤蔓,抬掌向前抓去,卻被那藤蔓卷土複來,再次緊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頭烤豬扭著焦黃誘人的屁股越跑越遠。
神識中漸漸顯現出百餘道陌生的氣息,似是密密麻麻,環伺在側!
耳邊也隱隱傳來幾個“噗噗”的憋笑聲,還有人哈哈大笑。
齊月驀然受驚,一坐而起,睜眼往聲源處瞪去,才知洞中突然多了十幾掌熟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