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趕緊加快動作,把東西收拾了起來。
錢麻子已經把馬都牽了過來,我們把東西往馬背上一放,趕緊往山穀口去了。
剛走了十多步,就見連水月迎麵過來,她低聲說“三輛大爬犁,剛走,往東北方向去了。”
我們趕緊上馬,跟著她沿著林子邊緣快速追了上去。
雪還在下,天色黯淡,我們都沒說話,儘量在前麵尋找馬燈的亮光。
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已經走出這個大山溝,又拐進了往北的另一條溝。這時,連水月忽然停下腳步,指了指前麵。
雪很大,看不太清,前麵的林子裡,隱約有亮光,可能他們暫時停了下來。
我們趕緊下馬,進了林子,慢慢往前走十多米,這才看清,前麵確實是三輛爬犁。
一群人圍在最後一輛爬犁旁,還有人在吆喝,但聽不清。
我們不敢靠太近,隻能暫時停下來,看看他們想乾什麼。
很快,我們聽到前麵的人“一二三”喊起了好號子——這下明白了,他們的爬犁肯定裝的貨很重,掉進坑裡出不來了。
我趴在連水月耳邊說“你們在這等著,我上去看看。”
說罷,我把韁繩遞給她,自己貓著腰從林子裡鑽了上去。
爬犁就在林子邊緣,此時,兩個人提著馬燈照亮,其他五六個人正在抬爬犁。
喊著號子,試了五六次,都沒抬上來。
這時,從前麵爬犁上下來一個人,一拐一拐走過來,大罵“都是廢物!要腦子有啥用?先把東西卸下來一點,不會啊!”
這聲音,馬大鼻子。
我心裡高興壞了,雖然現在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個身影,那一瘸一拐的樣子,沒跑了,就是他。
馬大鼻子在這裡罵了幾句,裹緊棉大衣,又回到了前麵的爬犁。
這些小崽子趕緊搬下來一些箱子,使勁抬出爬犁,再重新裝車,繼續往前走了。
我跑了回去,低聲對他們說“是馬大鼻子,我聽到他的聲音了。”
連水月笑了“我也是,他們出來的時候,我聽到聲音了。”
錢麻子湊上來,低聲問“他咋就帶這幾個人?”
“老錢,馬大鼻子多狡猾,怎麼可能跟著大部隊撤走?”
我們相視一笑,拉著馬出了林子,繼續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路,前麵的爬犁明顯慢了下來,可能山溝裡不太好走,也可能馬大鼻子遠離了飛機場,也放心了。
我們就這麼不遠不近跟著,沿路留下記號,等著三鏢追上來。
一路走到天亮,雪還在下,他們的三輛爬犁停在了一個避風的山坳中,開始紮營休息。
他們休息,我們也休息。
剛點上小煤油爐子,連水月就背上了槍,對我倆說“我先去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沒想到,錢麻子也站了起來“水月,我跟你一起去,瞅瞅馬大鼻子。”
“行,小刀你等我們一會兒。”
他們說罷,直接爬上對麵的坡,朝那個山坳摸了過去。
我燒上水,又拿出三個罐頭慢慢烤熱,等著他們回來。
沒想到,剛過了不大一會兒,就見錢麻子跌跌撞撞跑了回來,滿身都是雪。
我趕緊拎著槍迎上去,低聲問“咋了,水月呢?”
錢麻子搖搖頭,喘著粗氣說“沒事,你彆緊張,我就是有點激動,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