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鏢這個孩子,白白淨淨,還真是越看越順眼了。
鄭如春對他的教育,一直都很上心,很嚴格。他也告訴我們,一年隻有極少數幾天才能休息,平時都有課。
鄭念鏢今天十分高興,就是因為我們來了,他娘可以破例給他放幾天假。
吃了一會兒,連水月問“念鏢,你們在奉天過得怎麼樣?”
鄭念鏢趕緊擦了擦嘴,放下筷子,笑著說“水月姐,我們本來在奉天就有生意,這回又買了個小院子,挺漂亮的,我娘還念叨著,啥時候你們能來住住呢。”
“好,小刀,等咱們抓住這個日本特務,一起去奉天看看。”
鄭念鏢趕緊扭頭朝向我“小刀哥,你們必須要來!我跟你說,奉天好玩的地方多著呢,聽戲看電影,還有跳舞的地方,但是我娘不讓我去。”
我點點頭,連水月在旁邊說“行啊,到時候你領著我們逛逛四平街,我也挑幾件漂亮衣服。”
“水月姐,你去過奉天?”
“去過,沒咋逛。”
“那你放心吧,我領著你們逛,咱好好玩。”
錢麻子這時開口了“念鏢,那我呢?”
“錢大哥,那還用說,咱們以前不是說好了嘛!”
“好,你沒忘了就行。”
短短幾個月沒見,鄭念鏢不僅個子長高了,跟我們嘮嗑,也更顯得落落大方了。
我從羅老九和連水月的眼神中,都看出了對鄭念鏢的喜愛。真不知道三鏢見了這個乾兒子,會是什麼感覺。
當天晚上,鄭念鏢帶著我們去了城內的一個大院子,安頓我們先休息。
這院子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非常大,又很僻靜。
我們本來就趕了一天路,晚上再喝點酒,確實困了,也沒多說什麼,洗漱一下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是連水月敲門叫醒了我。
因為是自己一間屋,聽不到羅老九和錢麻子的呼嚕聲,我也睡得迷迷糊糊。連水月把我拉起來,催我趕緊洗漱一下,說要跟鄭如春一起吃早飯。
這話一說,我當即清醒過來。
“水月,鄭如春回來了?”
“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你們都睡了,我倆就簡單嘮了嘮。”
我洗了把臉,笑著說“你沒睡啊?”
“睡了,又被她叫起來,非要扯幾句。”
“那行吧,他們都起了沒?”
“都起來了,就差你了,抓緊。”
我趕緊收拾收拾,跟著連水月出了門。
昨天回來的晚,也沒注意看,這個大院相當冷清,雖然庭院清掃很乾淨,但明顯有些破敗。很可能鄭如春不想惹人注意,才臨時租下了這麼一個院子。
從後麵回到二進院子,正房的門口,站著兩個身穿夾襖的年輕男子,見我倆來了,趕緊低頭哈腰,推開了門。
屋裡很暖和,一張大圓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還有幾碟精致的小鹹菜。桌子中間有兩個大瓦罐,飄散出濃鬱的米粥香味。
此時,鄭如春身穿淡青色低領棉旗袍,手上戴著玉鐲子,正在用小瓷勺給我們盛粥。
上次見她,還是短發,梳得油光發亮。這回她的頭發已經留長一些,還燙了燙,真像是變了個人。
見我們來了,鄭如春笑著打招呼“小刀,快來坐下,我親手熬的粥,嘗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