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和這個女人嘮上,可不能讓她死了。
我們倆的手腳都被綁著,錢麻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沒什麼反應。
我想了想,衝著外麵喊“外麵有人沒?這個日本女人好像死了!”
錢麻子已經掙紮著坐了起來,他趴在我耳邊說“看著不像裝的,可能身上有傷,真不行了。”
我點點頭,也沒多說,又大喊外麵的人。
等了一會兒,一個小崽子打開門,大喊“吵什麼吵,找死啊!”
錢麻子趕緊說“她可能真不行了。”
小崽子愣了一下,明白什麼意思,趕緊轉身離開了。
片刻之後,王順拎著馬燈走進來,衝我輕輕點頭,走過來試試鈴木秀子的鼻息,又抽出刀,在她臉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鈴木秀子臉色慘白,還是沒有啥反應。
王順趕緊轉身,邊給我倆鬆綁邊說“完犢子了,可能這屋太冷,她的傷口也沒咋處理,真不行了。”
連水月也走了進來,一看這情況,趕緊說“抓緊救人吧!”
我們把鈴木秀子抬到了前麵的木屋,直接放在長條桌上,把火爐子燒旺了。
三鏢忙問“大當家,你們綹子的郎中呢?快叫來!”
王順趕緊點頭,朝著外麵大喊“何胖子,把獸醫叫過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走進來,手裡拎著個小箱子,隻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鈴木秀子,就搖了搖頭。
“獸醫,啥意思?”
“大當家,看她這樣也活不成了,彆瞎折騰,浪費藥。”
王順一巴掌甩上去“你是當家的,我是當家的?讓你救就趕緊動手,她要是死了,你跟著陪葬!”
獸醫一聽,嚇得腿都軟了,趕緊走上來說“留兩個人幫忙,其他人都出去吧。”
連水月點點頭“我留下,老錢,萬一中間她醒了,用得上你。”
剛說到這裡,獸醫已經撕開了鈴木秀子身上的棉衣,我們瞬間聞到了一股臭味。
我扭頭一看,她貼身的衣服半邊都是血漬,尤其是右肩位置的傷口,明顯已經感染發臭。
獸醫搖搖頭“要不是天冷,傷口更嚴重,她早就死了。”
說著,他拿出剪刀,慢慢剪去鈴木秀子身上的衣服,連水月則端來木盆,倒上熱水,開始用毛巾慢慢擦拭傷口周圍。
王順已經捂著鼻子出去了,我們幾人也跟著三鏢往外走。
這時,連水月忽然喊住我“小刀,你也留下,燒水。”
火爐子上放著一個老銅壺,我趕緊過去拎起來,裡麵幾乎空了。他們都出去了,錢麻子也在旁邊幫著獸醫,我趕緊把靠在門口的木桶拎過來,砸破薄冰,又灌了一壺水燒起來。
鈴木秀子的衣服都被剪開了,連水月用破棉襖蓋上她的肚子,輕輕擦拭著她右肩傷口處的汙漬。
我抬頭看了一眼,子彈應該是從後背打過來的,前麵一個茶杯那麼大的傷口,周圍的肉已經發黑壞死。
獸醫嘟囔了一句“這還咋救啊,沒得救了!”
連水月說“清理傷口,爛肉都挖掉,注意止血。”
“姑娘,我也想保住她的命,但是這個傷,神仙來了也不行。”
“先聽我的,處理傷口,你有什麼藥?”
獸醫擦了擦汗“有日本人的藥,消炎的,老貴了,我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