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顯然沒把這句話聽進耳朵,自顧自地說道:“什麼是愛慕?”
他又嘲諷一笑:“什麼是一輩子?”
秦肆酒一下子出了神,張張口,到底是沒回答上來。
謝玄將兩隻手都放在秦肆酒的臉上,捏了捏。
隨著他呼吸的加重,聲音也冷了下來。
“那麼多人情濃時許下諾言,話說的好聽,一輩子相守...”
謝玄神情越來越冷,手下的力道也開始加重,將秦肆酒的臉捏的有點疼。
“商敬堯還未登基,將我姐姐納入府中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
秦肆酒無意識地將身子坐正了點。
商敬堯是先帝的名字,更是他那個便宜老爹。
謝玄冷笑著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道:“謝家當年傾儘全力扶持他上位,結果他呢?過河拆橋,得魚忘筌,究其根本不過是因為謝家功高蓋主。”
謝玄望著窗外,回憶著過去的事情。
“他商敬堯想拿姐姐要挾謝家,他成功了,明知那道聖旨是催命符,謝家也接了,隻為了讓他安心,能在宮中對姐姐好一點。”
“結果呢?邊境苦寒,埋伏者眾多,我父親死在那場戰爭中,母親整日憂愁最終病死,商敬堯卻還是不肯放過謝家。秘密處死了姐姐不夠,甚至派人追殺尚在年幼的我。”
“這便是當初的承諾,當初說愛慕心悅,許了一輩子的感情。”
謝玄重新麵對著秦肆酒,一字一頓道:“何其可笑。”
他的神情逐漸變得炙熱,似要燃起熊熊烈火帶著秦肆酒一起化成一捧灰煙。
“從那時候起我就明白了,不需要愛慕,也不需要一輩子的承諾。”
謝玄重複了那個每晚都會做的動作,直接將秦肆酒撲倒在床上。
他病態癡迷地摩挲著秦肆酒的嘴唇。
“任你喜歡不喜歡願意不願意,隻要我想,即使是綁也要綁一輩子。這不比承諾有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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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沉默了。
他將手臂撐在自己和謝玄中間,遲遲不讓人壓在自己身上。
“這便是你絕口不提愛的原因?”
雖是疑問句,可裡麵卻是滿滿的肯定。
謝玄單手撐在秦肆酒腰側,肌肉線條流暢完美。
他抽出一隻手將秦肆酒的手攥在手心,按在床上。
他沉默,以逃避來回應這個問題。
秦肆酒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用手指撓了撓謝玄的掌心。
“是嗎?是絕口不提愛的原因嗎?”
謝玄忽地俯下身,重新將頭埋在秦肆酒的頸間。
不知道是不是秦肆酒的錯覺,恍惚間,他似乎聽見了極輕極輕的一聲‘嗯’。
算是謝玄變相承認了他對秦肆酒的感情。
但是這對於瘋子來說不夠。
遠遠不夠。
秦肆酒要的是熱烈的,瘋狂的,想要將對方融入骨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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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墨將夜色染得更沉,但遠遠不及謝玄的眼眸。
他總是喜歡在這種時候,緊緊盯著秦肆酒的眼睛。
言語會假裝,表情會欺騙,可眼神是藏不住的。
無論裡麵是嗔癡愛恨。
謝玄怕皇上愛他,他承受不起,也不相信愛。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將皇上日日夜夜囚在一處,永遠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謝玄必須要皇上對他有彆樣的情感。
他不想要愛,不敢要愛,不相信愛,他要恨。
秦肆酒的唇漸漸染上和謝玄如出一轍的酒味,理智和快意交織,又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