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書想明白了。
從剛剛開始,這人就是在故意折騰自己。
看著什麼話都不說,其實心裡報複心可重了。
他直接翻身下床,把門打開。
廚房不算明亮的光照射進來,照得門口秦肆酒的影子老長。
閆書心一驚,“你貼著我房門站著裝鬼呢?”
“嚇到你了嗎?”
閆書以為這人長良心了,準備給自己道歉了。
他剛準備寬宏大量地回一句‘沒關係’,就聽見秦肆酒說道:“那你膽子也太小了點。”
閆書在心裡嗬嗬一笑。
他就不該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閆書忽然聽見廚房有咕嘟咕嘟的動靜,狐疑地看向秦肆酒問道:“水開了嗎?”
秦肆酒眼神晃過一絲怔愣,隨後冷靜地走到廚房。
二人之間隔了點距離,秦肆酒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應該早就開了。”
閆書走到他身邊,看著已經燒得發紅的水壺。
“開了你不知道關電源?廢不廢電先不說,不怕爆炸?”
他歎了口氣,“行了你趕緊靠邊站。”
秦肆酒緩慢地說道:“怎麼了?”
怎麼了?
他竟然還問怎麼了??
閆書氣笑了。
他指著水壺,冷著臉說道:“水都燒乾了你喝空氣?我重新燒!”
秦肆酒點點頭,這回話說得非常迅速,“那真是辛苦你了。”
閆書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背對著他不說話。
秦肆酒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因為常年在外麵風吹日曬變成健康的小麥色的皮膚,看著他垂在身側寬大的手掌,手心有薄薄的一層繭子,是常年乾活留下的痕跡。
這個世界...
辛苦小瘋子了。
這裡的熱氣烤得人像是要缺氧一般,秦肆酒看了會就轉身出了門。
即使現在已經天黑了,外麵的溫度也沒降下來多少,好在沒太陽曬著了。
秦肆酒又從院裡那堆雜物中扯下來一塊硬紙殼,隨後走到門口的石墩旁邊。
剛準備一屁股坐下,他就看見了上麵的雞屎。
他往旁邊挪了挪,蹲在了稍遠一些的地方。
小鎮的夜晚比城市安靜了很多,沒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沒有此起彼伏的鳴笛聲。
再一抬頭,看見的是漫天繁星,和....
秦肆酒低下頭,皺眉說道:“你走路沒聲?”
“是你看得太出神了。”閆書也大剌剌地蹲在他旁邊,“給你。”
他像是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來一塊西瓜。
皮薄,瓤通紅通紅的,有種看著就解暑的感覺。
西瓜皮還在往下滴著水,秦肆酒接過來的時候發現這竟然是冰涼的。
他記得家裡沒有冰箱。
閆書借著家門口不遠的路燈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像是讀懂了他的內心,說道:“你們城裡沒有,我們這家家戶戶基本都有水井。大夏天把西瓜放在井底,不比城裡的電冰箱差。”
秦肆酒聞言咬了一口,汁水飽滿,甜得像是喝了一口蜜。
1001都不想說。
宿主大大您是覺得西瓜甜嗎?
閆書似乎不再打算和他計較在屋裡發生的那些事,竟然笑了一下,“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