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這次開過來的是一個七座的商務車。
小石頭和奶奶從來沒坐過轎車,更彆提這種了。
二人一見到這輛黑色的車子,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小石頭更是張大了嘴巴,不停地拍著小手在原地蹦跳,“大車車!車車!”
司機坐在駕駛位,手緊緊地攥著方向盤。
他臉上的驚訝不比二人少,眼球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
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
這裡的環境再次讓司機對這座貧困縣有了改觀,他的心裡忽然有點不好受。
奶奶被閆書扶著坐在了後麵,地方寬敞。
剛準備坐下,奶奶便從自己的口袋裡翻啊翻,最終拿出來一團皺皺巴巴的衛生紙,準備鋪在上麵。
閆書問道“奶奶,你這是?”
“臟。”奶奶局促地扯扯自己的衣服,“該給人家弄臟了。”
司機心臟更難受了,連忙回頭說道“老人家,您身上一點也不臟,再說了少爺的家人,就是在泥巴裡麵滾一圈再上車也沒事啊。”
閆書也跟著說了幾句,奶奶這才坐下。
小石頭則是睜著滴溜圓的大眼睛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
“漂!亮哥哥,我能坐,在,那裡嗎?”
秦肆酒點點頭,“當然可以。”
“好滴!”
在眾人全部上車整理好後便準備出發。
閆書終於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見了拐角處一片深灰色的衣角。
車子緩緩向前行駛,駛出這片貧瘠的土地,駛出李鬆石的視野。
明明枯燥無味的路程,卻有小石頭的歡聲笑語調和,不算難熬。
司機時不時就得盯著後視鏡看看閆書。
在第三次的時候,閆書終於忍不住了。
“你有事?”
秦肆酒聞言抬起頭,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怎麼了?”
司機立馬開口道“沒事我我就是好奇咳少爺的男朋友。”
閆書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一陣錯愕。
秦肆酒在底下勾了勾他的手,“這是什麼需要瞞著的事情嗎?”
司機心裡苦,但他堅強,他不說。
就是不知道裴總堅不堅強。
閆書沉默地反握住秦肆酒的手,緩緩摩擦著。
秦肆酒忽然想起來一件正事,“對了,幫我給小石頭安排學校,要教育環境最優的。”
司機側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小男孩,正色道“少爺,目前最好的市小學隻接收本地的孩子,要不換一個?”
這就涉及到戶口問題了。
秦肆酒忽然轉頭問奶奶,“奶奶,小石頭的戶口在哪裡?也是那座鎮子?”
奶奶人老了,聽不懂。
倒是閆書替她回答道“應該是,前些年有人來我們這統計過一次。”
秦肆酒沉著眸子思索幾分,說道“把小石頭戶口遷到我這。”
司機立馬看向後視鏡,神色有幾分驚訝,“少爺,這”
“有意見?”
司機收回視線,老實巴交地回道“不敢,我回去就辦。”
他又張了張口,“但是這孩子就叫小石頭?”
這倒是問住秦肆酒了,他轉頭看向閆書想要得到答案。
閆書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茫然。
這回幾人齊齊看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