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官慌裡慌張地將兩杯茶擱到二人麵前。
即使他用不著對著一個商會的人低三下四,但是有薄度坐鎮,他還是微微彎了腰。
他決定裝傻到底,一副十分無辜的模樣。
“徐大少爺,您這話說得我是越來越蒙了。”
“不懂就算了。”秦肆酒隨意道“本來想讓你死個明白的。”
薄度的側臉隱匿在黑暗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對劉長官沒有絲毫的耐心,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薄度的眼神愈發淩厲。
膽敢動他的人隻是殺了他都太輕了。
就在劉長官還想要張口解釋的時候,薄度站了起來。
他摸出腰間的手槍,抵在劉長官的額頭上。
“是我那日跟你說的不夠明白嗎?”
劉長官感受到那冰涼的物件時,沒忍住驚呼一聲,雙手顫顫巍巍地舉起來。
“少少帥,您那日說的話我都銘記於心,可是您二位今天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啊!”
薄度沒有想和他解釋的意思,隻是淡淡開口道“你與外賊合謀損毀北寧根基,影響北寧安危。”
劉長官聽著莫須有的罪名,心裡慌得不行,臉色煞白地說道“什什麼!?我沒有啊!!”
薄度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輕笑一聲,笑聲中儘是陰森寒意。
“不,你有。”
說完,在劉長官震驚的目光中,薄度的食指緩緩下壓,扣響了扳機。
槍聲劃破寂靜的深夜,彈殼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劉長官瞪著眼睛看向薄度的方向,嘴巴微張似乎還想說點什麼。
可惜,隻能說給閻王聽了。
劉長官至死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這麼輕易地被結束了性命,就像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最終直愣愣地躺倒在地上,血液靜靜順著傷口往外流淌,再也爬不起來。
今天這個看似平和的夜晚,果然如秦肆酒所說一般,出現了兩具屍體。
劉府中的下人聽見槍聲嚇得全都跑了出來。
周圍的百姓們也被驚得從床鋪上鯉魚打挺一般坐起身。
火藥殘餘的煙霧緩慢地順著槍口散著煙霧。
薄度看都沒看一眼,將槍彆回腰間。
他轉頭牽起秦肆酒的手,“走。”
此時的門外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在眾人或好奇或驚恐地張望時,劉長官的幾房姨太太也姍姍來遲。
薄度和秦肆酒踏過劉長官的屍體,推開門往外走。
門打開的一瞬間,眾人下意識往裡探頭看去,隻能看清地上觸目驚心的紅。
不明就裡,剛被吵醒的下人們還在好奇為什麼少帥會來。
站在前方的打更人和侍者已經被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他們的眼神一直盯在那灘鮮血之上,隱約還能看見一具躺在那裡的屍體。
那人究竟是誰,不言而喻。
薄度冷著眸子掃了眾人一眼,他們如同遇見了洪水猛獸,四散開來,為他和秦肆酒讓出一條寬敞的路。
在二人的身影徹底從劉府消失之後,他們才敢重新聚在一塊。
幾房姨太太對視一眼,又翻了個白眼移開視線。
雖然她們不對付,但是目標還是很統一的,全都踩著噔噔噔的低跟鞋往屋裡走。
然後
震破天際的尖叫聲再次於劉府響起。
剛剛被槍聲驚醒又睡著的百姓們,再次打了個寒顫,從床上‘撲騰’一聲坐起來。
一個巨大的疑問在眾人心中難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