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蹲下身子,就在手即將觸碰到泥土上麵的時候,薄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薄度緊緊地蹙著眉,“我來。”
小鬆咬了一下嘴唇,鄭重說道“少帥,徐大少爺,你們走吧,不然我”
薄度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小鬆不敢吭聲了。
他心跳得比剛踩到地雷那會還要快,手指不停地捏著衣角,勉強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
小鬆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自若的秦肆酒,隨後又將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薄度身上,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
如果少帥和徐大少爺因為自己出了什麼事,即使下了地獄,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想到這,他的腿下意識開始顫抖。
秦肆酒注意到了他的變化,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剛剛去找我們的那個人是你朋友?”
“啊?”在這種氛圍下聽見這個問題,小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不過他反應了一會便立馬點頭回道“您說大廖?我跟大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後來又一起跟了少帥,小時候他”
小鬆陷入回憶之中,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剛剛升起來的那點緊張感也頓時煙消雲散。
小鬆剛剛的顫抖,薄度感受得最明顯。
他自然也知道他的大少爺為什麼要忽然問出那句話。
若是小鬆太過緊張,一不留神鬆了腳
薄度趁著小鬆回憶的功夫,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雙手之上。
他用手緩慢地將地雷周圍的泥土往外捧著,很快一個圓球形狀便露了出來。
薄度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把蝴蝶刀,這是他為了防止遇見地雷帶的,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他小心翼翼地將刀移至地雷的水平麵,隨後俯身看去。
薄度麵不改色地將匕首緩慢送入地雷和小鬆的鞋底之間。
他挑起擊發杆,隨後將保險銷穩穩地卡在底座之上。
明明隻是幾個簡單的動作,可真正實施起來卻像是過了幾個小時那麼長。
小鬆還在講述著自己和大廖的事情,嘴角甚至已經洋溢起了笑容。
在這時,薄度忽然拍了拍他的小腿。
小鬆的笑容僵硬在嘴角,思緒一下子回歸了現實。
他連忙垂眸看去,卻恰好和薄度淡漠的眸子對視上。
薄度收回視線,眼睛看著他腳底的炸彈,“我數三個數,移開你的腳臥倒。”
小鬆再次吞了一口口水,不停地點著頭。
隨著薄度的倒數,小鬆的精神緊繃得像一根琴弦。
在薄度數到最後一個數字後,薄度和小鬆同時有了動作。
小鬆飛快地往右側臥倒,薄度則是長臂一攬,飛快地將秦肆酒拉到懷裡。
薄度利用自己的身體將秦肆酒壓在下麵,就連二人一塊趴在地上的時候,薄度的一隻手還護在秦肆酒的腦門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地雷並沒有炸響。
薄度成功了。
小鬆頓時鬆了一口氣。
薄度將秦肆酒從地麵上拉起來,為他抖落身上沾著的雪。
“磕到哪了嗎?”
同一時間,秦肆酒的視線落在他裸露在外的手腕上。
地上有許許多多的碎石,它們堅硬,鋒利,能輕鬆劃破人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