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驚醒的小饅頭開始翻找起整個鋪子。
秦灼儘量提高音量,泡在水桶中喊了一嗓:“應該隻是夜貓……”
小饅頭將信將疑,整整折騰了半個時辰,累的滿頭大汗,發現家中並未丟失東西,這才放心。
回了自己的屋子,立即便響起了如雷般的鼾聲。
這個夜晚,注定會很漫長。
秦灼隻在水中泡了一個時辰,隨後到廚房又灌了一壺酒,穿上法袍,再次離開了鋪子。
離開家,秦灼立即爆發些許殺意,又一隻側蜂鬼蟲便從他嗓子處的指洞內爬了出來。
這是一隻公的側蜂鬼蟲,和剛剛秦灼放出的那隻母的正好一對。
鬼蟲離開秦灼的身軀後,開始快速向西爬去。
秦灼一路跟隨,側蜂鬼蟲最終順著石板階梯,從鐵門下鑽進了一間十分氣派的府邸。
少城主府……
今夜幫那刀客埋屍的衛兵,居然是少城主的府兵!
江辰宇不是已經死了嗎?
江城人皆知江輝共有三個孩子,老大老二皆是女流,僅有江辰宇一位男丁,所以就算是秦灼沒來過少城主府,他也清楚在江城,不可能會有第二個少城主府了。
秦灼想起那矮瘦刀客和自己說過的話,他說和少城主有過節,卻又在幫死去的少城主辦事?
這太矛盾了。
秦灼一時間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他直接縱身躍進少城主府。
整個府內有些昏暗,四處可見懸掛的白綾,正廳的大門敞開著,透過廳內燭光,隱約可見桌台上的黑木牌位。
“江家三子江辰宇之位”
牌位前豎放著一口棺材,想必裡麵放著的,定然是一具無頭屍體。
秦灼跟著鬼蟲緩步而行。
府邸很大,巡邏的衛兵卻算不上多,這也讓秦灼的行動變的容易很多。
兩隻側蜂鬼蟲是在府邸後院的兵衛房相逢的。
那幫助刀客埋屍的衛兵顯然是個兵頭,夜裡不用巡邏府邸,正在兵房的地鋪上睡的很死。
被側蜂鬼蟲吸了這麼久的血,自然會感到渾身乏累。
秦灼抬起乾枯的手掌直接掐住了衛兵的脖子。
當感到脖子處似乎被火圈拷住,中年衛兵立即驚醒過來。
“彆出聲。”
秦灼的聲音低沉,沒什麼情緒,並非命令的口吻,可衛兵看到那古蕩的灰帽後就立即明白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到底是誰了。
一刀斷了少城主的頭,這絕對是個狠角色,縱使這衛兵經曆過一些風雨,如今也被嚇的雙腿顫抖,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
“寧葉,可知道?”
衛兵緊忙點了點頭。
他當然認識,就是他在善德廟相中的寧葉,那晚也是他將寧葉送回的溝子街。
“她的屍體在這兒?”
衛兵再次點了點頭。
“起來,帶我去。”
秦灼鬆開手,衛兵的脖子已經被燙出了一圈火泡。
衛兵被嚇的不輕,起身走路時雙腿依舊在劇烈的顫抖著。
離開兵房,中年衛兵帶著秦灼來到一間不遠的廳房。
一進廳房,秦灼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整個房間冰冷異常,一條條木質長桌上,整潔的擺放著一具具的屍體。
橫七豎八,都被蒙著白布。
哪個正常人會在自己府邸建一處藏屍間?
看到這一幕的秦灼身體散發的殺意更加濃鬱,原本冰冷的屍房也在秦灼情緒的改變下而尤為火熱。
不假思索,秦灼抬手直接扭斷了身旁衛兵的脖子。
那已經跟著進來的一對側蜂鬼蟲爬上衛兵的身體,竟一左一右,停在衛兵正慢慢失去光彩的眼球上啃食起來。
側蜂鬼蟲,嗜血而生,最喜食人眼瞳。
秦灼上前,掀開屍布,一具一具的查看。
都是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屍,並且屍體保存完整,並未塗抹蜜蠟,顯然死亡的時間都不算久。
十多具女屍,應該皆是江城中人。
突然死了這麼多人,卻從未聽聞有過報案,顯然這幫人的死都和寧葉差不多,花些銀子解決,若家裡有人刨根問底兒,就派刀客去殺人滅口。
已經死去的江辰宇,生前為何會收藏這麼多的女屍?
秦灼是在最角落發現的寧葉屍身。
屍體被保存的完整,脖子處的傷疤已經被人用特殊的屍線縫合。
然而秦灼湊近細看,卻發現了一絲詭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