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進了榮慶堂,這麵賈珺還沒開始行禮呢,那麵的賈母就喝聲罵道:“孽障!跪下!”
賈珺一聽也沒二話,直接跪了下去。
那賈母又怒道:“混賬東西!你珍大哥說你辱罵祖宗!說你無端打殺下人!說你揚言威脅他要把他的腿也打斷,可有此事?!”
賈母雖然生氣,但事不關愛孫寶玉的時候,頭腦還是蠻清晰的。
賈珍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能沒點數?他的話自然不能儘信。
對於賈珺她雖了解得不多,但也大概知道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兒。
此刻罵他跪下也隻不過是借機宣泄上次送銀的怒火,再裝裝樣子罷了,後麵那些話更是給他機會自證清白。
賈珍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麼一出,不是都說賈珺不得老太太寵,反倒對其厭惡無比,還不得來請安的嗎?
這樣的情況下難道不應該是叫來直接發落,商討是打是罵,是關是押,是趕是罰的嗎?怎如今倒問起了緣由來?
若要問緣由,他何須來榮慶堂?
賈珺聽了,低著頭的嘴角不可察覺微微揚了一下,隻要不涉及寶玉,這賈母還是疼他這個孫兒的。
當即賈珺直接抬起頭來,說道:“珍大哥說我辱罵祖宗,可有原話?說我無端打人,我同珍大哥才見了一麵,為何又偏偏無端打他的人?說我威脅他,要打斷他的腿,這個孫兒哪敢啊!他是堂堂三品爵的朝廷大員,我又能有哪個膽子去威脅他!!還請老太太明鑒!”
此話一出,老太太心裡有了些數,也不說話的盯著賈珍,意思是要賈珍解答一二。
賈珍氣得心裡直罵娘,他就說以訛傳訛吧!這哪裡是厭惡至極不得寵?
雖是如此,他也不會就這麼簡單就敗下陣來,直接對著賈珺嗬斥道:“胡說八道!你辱罵祖宗之語叫我如何再述?我說你打殺下人可有冤枉你了?且不管他們如何衝撞了你,如今你全須全尾的在這,他們四肢俱廢徹底成了廢人!如此狠毒凶殘的手段簡直叫人發指!再一個,你紅口白牙的說不敢威脅我,前些時日都敢在老太太這動刀子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